白芮回來帶著藥,面色怪異,“抱歉,不能留你們吃飯了,等聞虔出院我們在請你們。”
姜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事,等你們有時間,我們再約。”
裴湛站在走廊外,見出來的人,丟了手中沒有抽完半根煙,用腳碾滅,單手抄兜,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原來裴太太晚上睡覺不敢關燈,這是個原因?”
姜婳抱著手臂,眼神瞇起怒嗔的看著他,“誰讓你偷聽的。”本以為聽到她跟聞虔說的那些話會生氣,不但沒有,怎么覺得他還有些愉悅的得意?
裴湛:“隔音不好,下次我走遠一點。”
姜婳眼神上下打量掃了他一眼,“你確實要離我遠一點,味道難聞死了。”其實并不難聞,就是單純她就是想罵他,原本好好的情緒,不知怎的,她一下就覺得他煩的不行,加快腳步,想離他遠一點。
無論她走的再快,都在身后,隔著三步以內的距離。
卡格爾開著車,先送了姜婳回酒店,然后再帶著裴湛回了姜氏珠寶集團的國外分公司。
“大少爺,心情很好?”
裴湛搭著腿,靠在車椅上,食指有節奏的敲擊著,“還不錯。”
這一次,季涼川總該看清了。
姜婳心中所在乎的,全都是那半年的朝夕相處,而他…在姜家的這些年的頂替,直接就成了笑話。
…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季涼川閉上眼睛的那瞬間,眼淚無聲滑落,語氣在顫抖著。
白芮不忍看著他這副模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僅僅半年…怎么能夠抵得過你在她身邊八年,這么長時間來,你早已經不僅是她帶回家的哥哥,還是她心中所愛的人。”
“姜家所遭受的,只是讓她沒有辦法,才去嫁給別人。”
“如果姜婳知道,你就是她要找的季涼川,直到你為了她做的這一切,她…還是會喜歡上你。”
“涼川!你們誰都沒有錯,只是做錯了…”
“做錯的事,用時間可以慢慢彌補。”
季涼川語氣中透著淡淡的黯然,輕飄飄的聲音,有氣無力:“一切…早就已經回不去了。”
“被她知道當年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我,與其讓她厭惡我,不如…讓以前在她心中的季涼川,死了!”
白芮沒有在說話,只是小心翼翼的去握著他的手,冰冷的沒有溫度,似想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好受一些,“我知道,我還不夠好,在你心里我比不上她。”
“但是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哪怕你忘不了她,我都不在乎。”
一天忘不了,那就十天,十個月,十年…
時間會慢慢淡化一切。
回到酒店之后,身后的保鏢陰魂不散她走到哪,跟到哪…
裴湛就是故意找了這些人來惡心她,姜婳也知道,自己來法國的目的,總是會瞞不住他,就算她再怎么不承認,他也總能猜到她想做什么。
所以…
回酒店后,姜婳從酒店里拿了自己的護照證件,借著逛商場的理由,將身后的保鏢直接甩了。
等保鏢等在一家商場的店門外,見更衣室里的人遲遲不出來,營業員去敲門,門一敲就開,里面的人早已經不知去向,衣服也不見了。
裴湛早早結束公司的事,車回酒店的路上,接到卡格爾打來的電話,告知姜婳失蹤的消息。
他也并未著急,像是早在意料之中。
有些事需要她自己親自去做,姜婳才會死心,她要做什么,裴湛從來都攔不住她。
姜婳坐了一個多小時的飛機,去到了尼斯。
卻不知姜婳所有的行程,動態,全都在裴湛的監控之下。
裴湛看著十分鐘傳真過來的照片,卡格爾說了一個很不幸的消息,“少奶奶所辦理的酒店,主人也在,不出意外,應該很快就會見面。”
裴湛丟下姜婳每一張偷拍,都能出片的的照片,拿起一旁的紅酒,站了起來,望著落地窗下邊的海岸,“見一見,不是什么壞事。”
緊接著,卡格爾又說了一個消息:“當年少奶奶的父母,相識的地方就是在尼斯。”
裴湛:“他過去做什么?”
“當年主人知道少奶奶的母親在法國,他很開心,想過…重新開始,但是主人還是晚了一步,那時候…少奶奶的母親已經有了身孕,還在尼斯教堂舉辦完了的婚禮,等主人趕到時婚禮已經結束,少奶奶的母親也回了國內。”
…
在尼斯姜婳訂房時,吸取了教訓,沒在用信用卡而是用了手上的現金。
環境還算不錯的酒店,她意外得知,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將十五樓的一整層總統套房全都包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