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方那邊也只是盡可能的想要壓住這件事,減少對這件事對學校的影響力,其余的…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動作。”
姜婳吃著糖酥肉,細嚼慢咽,細細聽著他們的對話,“你怎么知道,宋清然不是在真的知道之后,才選擇申請退會,然后假裝不知道?”
姜婳這么一句話,左向楠突然立馬感覺到一陣汗毛豎起,甚至有些震驚的頭皮發麻起來,這敏銳的捕捉力,都是左向楠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要是宋清然是真的知道了,才選擇提前退出,才會讓人覺得細思極恐的可怕。
哪怕是薛如瑤跟另一位是主謀,籌資大量采購姜氏的珠寶,隨后再高價賣出,利用這樣的合作,賺取其中的利益…
在她們商討過承認,準備瞞著宋清然進行,被宋清然恰好聽見,沒有選擇勸阻,反而選擇視而不見,事情發酵,造成現在這樣的后果。
而她恰好在這個時候也能全身而退…
她就像一個冷靜的旁觀者,看著一場鬧劇在自己眼前上演。
而就在事情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時,宋清然卻恰到好處地選擇了全身而退,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就像一個高明的棋手,在棋盤上巧妙地布局,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處,讓人防不勝防。
這…這樣的人未免是不是有些太過可怕了!
是因為宋清然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都是無辜、單純。一張甜美無害的臉,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她的性格也十分溫和,說話輕聲細語,從不與人爭執。在左向楠的認知里,她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會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可現在,這一切都被姜婳的一句話打破了。左向楠仿佛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宋清然,一個隱藏在甜美無辜外表下,還隱藏著復雜靈魂。
看著自己的好友,一步步走向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潭,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而宋清然,這個曾經被他認為是最單純的人,卻選擇了無視這一切,冷眼旁觀。
“她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宋清然,你覺得呢?裴先生?”
裴湛挽著袖子,露出半截精壯的手臂上還有沒有恢復好的傷疤,手里剝著蝦,“姜大小姐說的,并無道理,人心難測,宋清然的想法如何并不重要,每個人都有為自己辯護的權利,想做無罪,那就看陸遠洲有多少大本事。”
“你覺得今天的蝦,怎么樣?”他又轉變了話題。
“太太?”
一聲‘太太’,聽得姜婳一點都不自在,以前裴湛從來都沒有這么喊過她。
姜婳撇過了臉,不去看他,“惡心。”嘴上這么說著,卻感覺到耳根后莫名的滾燙,有種心臟跳動的不適感。
外面下著大雪,姜婳也懶得在這個時候坐車回去,反正回去她也是一個人在金沙淺灣,看著無聊的電視…關于月華的修復,裴湛在讓人幫她找合適的珠寶代替,想要一模一樣的月華,那是不可能了。
這樣一來,姜婳也就只能閑著趴在沙發上看著書,沙發對著落地窗,姜氏的高層時不時來裴湛辦公室里匯報工作,來來回回的,沒有人注意到姜婳的存在。
眼看著時間一過,外面窗戶很快就暗了下去。
裴湛接起一通電話,是從御龍灣打來。
姜衛國:“婳婳,在你那邊我就放心了,時間不早了,早點帶婳婳回家休息,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裴湛看了一旁,已經睡著了姜婳,沙發扶手上露出一只白皙的玉足,身上蓋著的毯子,掉落在了地上:“嗯,我會的姜董。”
裴湛走上前,彎腰撿起地上的書,動作很輕的穿過她的后腦勺,讓她靠在腿上…
撫摸著她的發絲,看著她嫻靜熟睡的面容。
這一切…對他來說剛剛好。
…
遠在國外的精神病院里,周妍看著被綁在病床上,神志不清的周母,眼底是幾近瘋狂的興奮,周母意識混沌,口中一直念著,‘阿絮’。
“媽媽…你知道嘛!”
“哥哥,竟然會是霍家的繼承人。”
“這是我從別人那里知道的驚天大秘密,哥哥留在姜氏就是為了給阿絮報仇,想讓姜氏破產的,現在的姜氏…看著姓姜其實早就已經被哥哥掌握在手中了。”
“只要我們回去…我們就可以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算是十個姜家,我們都不用怕了!”
“以后…我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是哥哥為什么,不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我們呢!”
此刻的周妍在經歷這一切之后,心中似乎早就已經扭曲了,就連臉上的笑容,在陽光之下,都透著陰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