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山看著徐牧快速消失的背影,重重的咳嗽了幾聲。
這小子做起事情來沒底線,可到頭來竟然還有幾分人情味?
都想讓他死,可徐牧卻想讓他活。
趙明山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徐霜衣,什么也沒說,腦袋無力的垂下,沒了氣息。
不久后,徐牧跑了回來。
“趙明山……”
“死了。”徐霜衣輕聲道。
“草。”
徐牧罵了一聲。
然后走到趙明山面前,狠狠踹了他的尸體幾腳。
這一幕把徐霜衣都看呆了。
“人已經死了,你還踢他做什么?”
“死就死吧,死我家算怎么回事兒啊?這可是一位別駕,從三品,在地方上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官!他還有官身,死咱家咱們怎么善后?”
徐牧很是憤怒,一頓猛踹。
趙明山的衣領子被徐牧踹開,他的胸前掛著一個包裹。
徐牧連忙將包裹取下來,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一個地址,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信息。
趙明山來徐府尋死,給自己留下一個地址,什么也沒交代,他想做什么?
他想用自己的命,拉徐府下水?
死一個別駕,這件事情恐怕瞞不住。
這個地址,肯定非常重要,有可能比趙明山現在的性命還要重要,否則趙明山不可能送給自己。
徐牧將地址記下來后,趕緊走到油燈前,將紙燒成了灰燼。
“你說,怎么辦吧。”徐牧看向盤坐在地上的徐霜衣,沒好氣道。
徐霜衣嘴角還掛著鮮血,昏暗的光線下,看起來有幾分凄涼的美感。
“你就不關心關心我的傷勢?我挨了兩劍!”徐霜衣白了徐牧一眼。
徐牧湊到徐霜衣面前,仔細一看。
“咦?你臉怎么腫了?”
“摔的!”
“哦,下次走路小心點。”
徐霜衣很想將徐牧按在地上摩擦一頓。
這是人能問的出來的問題嗎?剛剛徐霜衣拼了命保護徐牧,最后是真的不打算活了。
徐牧這個沒良心的,竟然問她的臉怎么了?
“怎么處理?”徐霜衣問道。
“官面上的事情,只能你來處理。”徐牧嘆了口氣。
“倒不如將這件事情先按下不表,看看風頭。”徐霜衣提議道。
趙明山是潛入行事,死在徐府,多半沒有其他人知道。
這時候,徐牧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響動。
“趙明山預判了你的預判,留后手了。他打一開始就想著要將事情鬧大。走吧,去接客。”
徐牧和徐霜衣一塊來到前庭。
前庭站著兩排官兵,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人,正左右踱步。
大半夜的,這位官員不睡覺,火急火燎的趕了過去,肯定是趙明山留的后手。
來的這位不簡單,是按察使司衙門的長官,涼州按察使田沖。
田沖的官職比趙明山高半級,官正三品,是巡撫的左右手之一。
他的權力相當之大,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封疆大吏。
原本涼州城內發生安全事件,田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親自出面。
可這事兒是趙明山通報的,事情發生在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