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最緊張的人是徐牧。
對于這個老者,記憶深刻。
可他從小就沒從這個老者身上得到任何的父愛。
只是他背刺了老爺子一大波,也不知道老爺子會不會記恨于他。
這位老爺子,死了小妾,可是卻沒回來看哪怕一眼,甚至任何態度都沒有表示。
對于這一點,徐牧替前身感到憤恨。
走著走著,老爺子終于來到了前堂,面對堂上那塊牌匾,負手而立,也沒落座。
“老二,霜衣,下去。”
徐盛淡淡說了一句。
徐幽和徐霜衣兩人頷首,退出大堂,只剩下徐牧面對老爺子的背影站著。
這下,徐牧就更緊張了。
“恨嗎?”徐盛問道。
徐牧眉頭緊皺。
“說不恨,怕是您老都不信。母親過世,你卻連問都沒問一句。”徐牧沉聲說道。
徐盛緩緩轉身,看向徐牧。
一老一少,眉宇間有著七分相似。
其實徐盛對于徐牧的轉變,最為震驚。
他不知道這個庶子,一向軟弱,當年連府中的下人都看不上。
可如今為何搖身一變,如同換了個人一般。
這份從容的氣魄,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當年的徐牧,絕不可能在隱忍。
因為他確實沒有半點武道天賦。
可是如今,徐牧已有煉氣境,而且底子打的還不錯。
按照徐牧這個年紀,才煉氣境,對徐氏子弟來說,境界是差了些。
可是對徐牧來說,大抵上是不容易的。
只是徐盛并不知道,徐牧僅僅用了三四個月,就從門外漢達到了煉氣境的境界。
而不是這三年慢慢提升上來的。
“老夫確實對不起你母親。”徐盛沉聲說道。
對你們這樣的人來說,心中有愧疚,卻對你們沒有任何影響。
而且,人都已經死了,你跟我說愧疚,又有什么用?
“您老高高在上,三妻四妾,還能對不起誰?您老能看上我母親,是她的榮幸。”徐牧冷冷說道。
徐盛很顯然聽出了徐牧的譏諷和怒火,但他并未生氣。
他對徐牧母子倆,確實有些愧疚,他不否認。
不過當年徐牧母子倆之所以會來涼州,并不是他將徐牧母子打入冷宮,而是徐牧母親的要求。
她知道自己身子骨弱,活不了多長時間。
她擔心她死后,在徐氏沒人能保護徐牧,所以才向他請辭。
而他能答應一位小妾帶著庶子離開家族,也只不過是想順遂了徐牧母親的心意而已。
至于后來徐牧突然娶了一位知府的孫女,這讓徐盛感到顏面都丟盡了。
他堂堂鎮國公,雖然不隨皇家姓,可卻是全天下唯一一位能比肩親王的國公。
哪怕是他的一個庶子,取得也應該是金枝玉葉。
甚至,后來還發生了那些事情。
他是真的想跟徐牧斷絕父子關系。
可是徐牧的母親過世之后,這小子突然就跟換了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