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什么想跟老夫說的嗎?”徐盛問道。
徐盛站起身來,神色復雜的看著徐霜衣。
“跟徐牧串通一氣,怕是連家也不敢回了,自然也不知道該跟老夫說點什么。”徐盛自問自答。
“義父,牧兒也是女兒的弟弟。女兒幫著牧兒,倒也不算吃里扒外。”徐霜衣說道。
徐盛嘆了口氣。
到底是他老了,兒女們都長大了,現在各有各的心思。
一朝看管不住,這些兒女一個個就都成了脫韁的野馬。
本來想著責罰徐霜衣,可是徐盛突然有點心不在焉了。
“老夫年近古稀,終究還是老了。沒當年的威嚴,兒女們都敢明目張膽的跟老夫作對了。”徐盛說道。
“女兒千萬不敢與義父作對。只是,這幾個月來,女兒做的事情并不多。很多事情,都是牧兒所做。”
徐霜衣抬頭看向徐盛。
“義父,牧兒今非昔比了。”
徐霜衣并不是想甩鍋,而是想讓徐盛多看徐牧一眼。
“老夫長著眼睛呢,看不明白么?”徐盛說道。
“義父自然是慧眼如炬。”徐霜衣說道。
“你,徐牧。倒是沒想到,你們兩個是變化最大的。”徐盛說道。
“女兒永遠是義父的女兒。”徐霜衣說道。
“行了,下去吧。叫老二進來。”
“是。”
徐霜衣如釋重負,退出了大堂。
然后徐幽走了進來。
“父親。”
徐盛神色復雜的看向徐幽。
“你也想背叛老夫?”
“父親說的哪里話?”徐幽嘿嘿笑著,撓了撓腦袋,乖巧的就跟一個小孩子一樣。
“這么久,也不見你返京。”徐盛說道。
“本來是要早些回的。”
原本徐幽是有借口的,因為褚英書發生了叛亂,這個借口非常合適。
但褚英書的叛亂也才發生幾日而已,而他已經拖延了一個多月了。
“怎么,找不出借口?”徐盛質問道。
“父親,其實孩兒早些晚些回京,情況都差不多。事已至此,涼州的產業和黃騰酒,都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孩兒倒是想,將那仙人醉帶回京師。”徐幽說道。
有些事情,是必須要隱瞞的。
比如徐牧給了天級功法。
這事兒不說出來,他們還能父慈子孝。
可一旦說出來,事情就復雜了。
父親最器重的,永遠是老大。
其余的人,都是為了給老大搭橋鋪路而存在的。
徐幽對世子之位產生了覬覦之心,但不能說出來。
所以,該繼續演下去。
“然后呢,老夫聽你繼續狡辯。”徐盛沒好氣道。
“孩兒真不是狡辯。之所以沒能弄到黃騰酒的配方,倒不是孩兒打不過老六。本來是想直接搶來著,但老六不知道什么時候,結交了一個大宗師圓滿。
就孩兒剛來那日,不是找老六的麻煩么?那大宗師圓滿突然出手,差點把孩兒給廢了。”
徐幽突然就想到了借口。
這個借口,非常合適。
“你是說燕俠客?”徐盛問道。
“就是前幾日在城墻上,那個左手持劍的樸素漢子。”徐幽解釋道。
徐盛忽然感覺有些納悶。
酒鬼怎么跟徐牧扯上關系的?
難道是因為仙人醉?
酒鬼確實嘴饞,但不至于為了一壺酒沒底線。
而且,徐牧釀出來的仙人醉,不是對外售賣嗎?而且產量并不低啊。
酒鬼的性格,向來特立獨行,什么人的面子都不給,天天在背后罵他。
徐牧是他兒子,他不可能看徐牧順眼才對啊。
而且,他是跟涼王穿一條褲子的。
酒鬼怎么就成了徐牧的幫手?
要這么說來,徐幽搶不走徐牧手里的東西,也就合理了。
大宗師圓滿境的強者不多,但也并不少。
其中酒鬼和涼王這兩位大宗師圓滿,算是同境界當中獨一檔的存在。
而徐幽還沒達到大宗師圓滿的境界。
酒鬼想捏死徐幽,跟他捏死褚英書一樣輕松愉快。
在他眼中,酒鬼大概率會是下一個天人境,甚至連涼王還差點火候。
“燕俠客為何跟老六有往來?”徐盛問道。
“父親,孩兒也不知道啊。一來涼州,就是這樣的情況。他們往來不多,可一旦老六有難,那位高人必定出手相助。
這不,前幾日褚英書叛亂之前,涼州巡撫想來殺老六滅口。如果不是那位高人出手,老六多半已經沒了。”
徐幽說道。
原來之前柳似安還對徐牧動過手啊。
徐牧是他兒子,酒鬼救過徐牧。
這么說來,徐盛還欠了酒鬼一個人情?
徐盛感覺這世道就非常魔幻。
酒鬼突破到天人境那天,必定會上京師找他的麻煩。
可這家伙又救下了他兒子。
他究竟想干嘛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