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年紀三十歲左右,膚色黝黑,一雙眸子非常鋒利。
而且,他是一名煉神境初期武夫。
郁南縣雖然窮苦,但也只是老百姓窮苦,地主過得一點也不苦。
只是以縣衙這條件,東拼西湊省吃儉用,培養幾個煉氣境出來鎮鎮場子,管管老百姓不成問題。
但要培養一名煉神境,其實非常困難。
“我十五年前就任郁南縣縣令,初來乍到,一直被縣丞和主簿強壓一頭。十年前,張豹來投,我才敢放手去查主簿和縣丞。此事已經過去多年,案卷封存在庫房內。我并沒有為爭權奪利而濫殺無辜。徐校尉可去查閱卷宗。”楊有福說道。
“后來上面也不調派新的官吏下來,我沒辦法,也只能一人身兼多職。但好在郁南縣人口不多,又有張豹鼎力相助。數萬人的縣城,倒也不算難管。
我兼任多職,張豹也身兼多職。街面上的事情,都是由他負責管理。”
楊有福接著說道。
“縣衙就這么大,好像沒有牢房?”徐牧疑問道。
“本來有一間牢房,就是縣衙后面那座院子。有一年遭遇冰災,府衙的賑災糧款遲遲不到,我和張豹沒了辦法,一合計,便把后面那院子賣了。”楊有福解釋道。
張豹接著說道:“抓住人犯,該死的殺;不該死的,根據刑期,一律換成體罰。關起來還浪費糧食。”
張豹忽然一咬牙:“遲早將府衙那些貪官污吏一并宰了喂狗!”
“張豹,別亂講話。”
楊有福訓斥了一句,然后朝著徐牧賠笑。
“粗鄙武夫,沒什么教養,徐校尉別放在心上。”
“這位張豹兄弟口直心快,真性情。”徐牧淡淡一笑。
張豹卻沒因為徐牧的夸獎而給好臉色,有點不屑道:“不是來處理賊患的么?怎的是巡察來了?”
“休要胡言!”
楊有福瞪了張豹一眼。
“數千賊寇盤踞在城外,徐校尉不可能兩三天就解決掉匪患。自然要了解清楚后方的情況。”楊有福說道。
“哼。”
張豹冷哼一聲。
“我看這些富家子弟,一個個細皮嫩肉,連血都沒見過。怕是要被賊寇嚇尿。”張豹冷聲道。
“褚英書率數十萬叛軍攻打涼州城,徐校尉守城功不可沒!若非有徐校尉,涼州數十萬無辜老百姓,早遭了兵禍!”楊有福冷聲道。
張豹還是有些不屑。
這些勛貴子弟,什么功勞不功勞的,無非就是利益交換罷了。
他只知道涼王在守城戰中功不可沒,還有那位天人境的鎮國公,一錘定音。
以一己之力,沖擊十幾萬軍陣,使叛軍一潰千里。而后追殺叛軍數百里,斬殺賊首褚英書數十人。
至于徐牧,身為鎮國公的庶子,得個功勞而已,都未必是他自己打下來的,有什么值的吹噓的?
“楊縣令,去你公廨談話。”徐牧也不在意張豹的話,沉聲說道。
“徐校尉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