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劉洵在守衛涼州之戰當中,又立下了赫赫戰功。
盡管面對千軍萬馬,盡管手里人數跟對方相比是云泥之別。
可涼王死戰不退,在城墻上一站就是數日不休不眠。
這份雄渾的氣魄,這份慷慨的胸懷,呂泉山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對涼王這種心中裝著江山社稷,裝著老百姓的親王,最是尊敬。
“不知王爺深夜造訪,有失遠迎。”呂泉山連連拱手行禮。
“坐下說話。”劉洵隨意擺了擺手。
“是,王爺請上座。”
“無妨。”
劉洵隨意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位江南呂氏的中流砥柱,早已積攢到了足夠的功勞,可以入朝為宰輔大臣。
但他唯一的缺點就是資歷還沒熬夠。
所以他才下放到涼州來歷練。
呂泉山之前去拜訪過涼王,但涼王沒有見他。
這也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劉洵每年回京述職,與呂泉山打過照面。
但這算得上是兩人私底下第一次見面。
呂泉山看著這個男人的容顏。
雖然涼王年過五十,但這尊貴的氣質,讓人心馳神往。
而他身上的親和氣質,讓呂泉山感覺格外舒服。
“本王求你一件事兒。”劉洵說道。
“王爺折煞臣了,臣如何擔待得起王爺一個‘求’字?”呂泉有些受寵若驚。
“你號稱公正廉明,本王要讓你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開后門,自然是‘求’。”劉洵淡淡笑道。
這事兒呂泉山還真不好辦。
他知道涼王想做什么。
可從他手底下考過去的學子,每一個都是憑的真才實學。
找他開后門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他從不答應。
如果考武舉都要舞弊的話,那將來需要那些考上武舉的學子上戰場,他們有實力與敵軍拼殺嗎?
在任何原則性的問題上,呂泉山都不可能放下自己的底線,敗壞自己的名聲和家風。
他江南呂氏,能和中原各大士族齊頭并進,靠的可不是攀附關系。
“臣恐怕真得駁了王爺的面子,臣一向只在規矩之內辦事。”呂泉山說道。
劉基的武秀才身份怎么來的,呂泉山一清二楚。
如果他當時是涼州主官,他一定會撤銷劉基的考試成績,而不管劉基是什么身份。
若是涼王非要仗勢欺人,那就當他呂泉山看錯了人。
就算惡了和涼王的關系,他也絕不可能放棄自己為官的原則。
然而,劉洵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才會來找呂泉山。
呂泉山公正嚴明,這名聲一點不摻水分。
但呂泉山并非不懂的變通之人。
而劉洵也向來不仗勢欺人,更不會強人所難。
“準確來說,本王也不是要你給犬子開后門,而是希望你在武考上多加一條規矩。你若能答應,本王欠你一個人情。本王的人情,你該知道含金量。”劉洵笑道。
“王爺請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