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齋離開了總督府,獨自乘坐馬車,來到另外一座府前。
門房引著元齋進入一座偏堂,等候了片刻。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帶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前來。
“哈哈哈,元齋先生,來寒舍怎么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準備車馬去接你啊。”周閑宗大步前來。
“拜見臬臺。”元齋恭敬行禮。
“元齋先生何必多禮?快快請坐。”周閑宗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立馬落座。
臬臺是按察使的別稱。
周閑宗是豐州按察使,官正三品,屬于封疆大吏。
在豐州的士族當中,除了尹氏比其他士族稍微強一籌之外,其他各大士族都差不多,處在平衡當中。
主要還是因為尹總督是個武道天人,個人實力太強。
而其他士族的當家人,基本上都是大宗師圓滿,相差不大。
這位按察使,便是大宗師圓滿境,也是豐州成名已久的頂級強者。
在地方上,決定實力的,不是官職的高低,而是自身實力的強弱,以及士族綜合實力的強弱。
如果有一尊武道天人的話,那就可以比其他士族高出一頭來。
畢竟整個大夏王朝的武道天人,也就不到二十個。
而大宗師圓滿境,則有幾百個。
“元齋先生為何而來?”周閑宗笑問道。
元齋往周閑宗身旁靠了靠,小聲問道:“代王府礦上的事情,臬臺大人可清楚?”
“嗯……不太清楚。”周閑宗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
“在下有一言,奉勸臬臺。”元齋說道。
“請元齋先生賜教。”
“此事最好不要插手。”元齋小聲道。
周閑宗嘴巴上說著他不清楚,可實際上尹總督已經查明,這件事情就是周閑宗干的。
他第一個按捺不住,想開始慢慢侵吞代王府的資產。
誰最先動手,誰到時候就能多分一杯羹。
然而現在周閑宗顯然不清楚,涼王到了。
有涼王在,不會眼睜睜看著他人爭奪代王府的資產。
“元齋先生這話,就讓我糊涂了。我插手什么?”周閑宗笑問道。
在他元齋面前,還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豐州城內這些士族,都打著什么主意,誰不清楚?
哪一家不是對即將倒下的代王府虎視眈眈?
“在下言盡于此。”元齋說道。
“聽聞元齋先生最愛飲茶,不如留下來飲一杯?我這有從西域買來的好茶。”周閑宗笑道。
“西域的茶是好,但沒有江南的茶好。”元齋笑道。
“元齋先生沒有品嘗過,怎么能下定論呢?來人,給元齋先生換一壺茶來。”
“不必。”
元齋起身。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臬臺大人,自己多多考量一二。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是到了時候。”
說完,元齋便轉身離去。
“送客。”
周閑宗看著元齋的背影,眼神中浮現出一絲不屑。
不過總督大人身邊的一幕僚而已,居然還指使起本官來了?
本官要做什么事情,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
你們尹府表面上光鮮亮麗,背地里干了多少腌臜的勾當,你自己心里沒數?
代王老爺子老糊涂了,劉封又是個毫無本事的中庸之輩。
這時候不去搶代王府的東西,難道還要等代王老爺子死了在動手?
等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
同濟堂總堂門口,幾具尸體堆疊,許多老百姓圍在旁邊指指點點。
“同濟堂怎么死了這么多人?”
“他們好像是同濟堂的門客,那個人是個武道小宗師。”
“小宗師?怎么死的?”
“我聽說是在同濟堂分堂那邊,被人當街斬殺,就連知府大人都沒插手此事。”
“對的對的,知府衙門死了一個班頭,知府灰溜溜的跑了。”
“這樣嗎?看來犯事者來頭不小哇。”
“多半是城里其他士族干的吧。”
“可豐州各大士族,不是都很尊崇同濟堂陳氏嗎?為什么會對陳氏下手?還將陳氏門客的尸體擺在門口?”
這時候,同濟堂里面走出來不少人。
陳玘看著那一堆尸體,差點就將肺給氣炸了。
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玩意兒,砍了他侄兒一雙胳膊,竟然還殺了他七個門客!
究竟是哪一家如此囂張,活的不耐煩了?
“究竟是誰?竟然如此大膽?殺我同濟堂這么多人?”
“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簡直是欺人太甚!”
同濟堂一眾人義憤填膺,恨不得將肇事者抓來碎尸萬段。
這么多尸體直接擺在門口,讓同濟堂的臉都給丟光了。
陳氏在豐州城立足一百多年,從來沒遭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士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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