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也是他的兒子,可態度卻是天差地別。
白祁若是不死,父王屁股底下的位置,根本輪不到自己。
老獸王半闔著眼,蒼白的狐尾輕輕掃過地面,濺起細微的塵埃,“說話。”
他不敢抬頭,斟酌一下語氣道:“父王,落山崖確實有古怪.”
“是嗎?”
老獸王忽然睜眼,金色的狐貍眼在昏暗的燭火下格外攝人,“那你帶去的三百精銳,為何只剩你一個爬回來?”
殿角的火把“啪“地爆開一朵火花。
白夜額角滲出汗,聲音干澀:“落山崖有獸神詛咒,所以我們.”
“放屁!”
老獸王猛地拍碎扶手,木屑飛濺,“你當本王是那些沒開化的低等獸人?”
以前從沒聽說過落山崖有什么獸神詛咒,怎么剛發現鹽湖,就出現獸神詛咒?
很明顯是中了別人的伎倆。
殿內死寂。
白夜突然跪倒在地:“兒臣不敢欺瞞父王!實在是.”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說,總不能說中了狼部落埋伏,被人家打得屁滾尿流,人全死在那里吧?
父王本來就看不上他,要是知道自己這般沒用,損失了300精銳,就自己獨自狼狽逃回來,怕是更加看不上自己。
白夜喉嚨滾動,正準備再編一套說辭。
殿門突然被推開。
月光斜照進來,映出白祁修長的身影。
他指尖捏著一片發光的幻象葉,笑得人畜無害:“父王,兒臣回來路上撿到個有趣的東西。”
葉子表面浮現白夜在落山崖瘋狂大笑,以及跳狐族祭祀舞,并臉上糊滿屎尿泥巴的樣子。
白祁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出現,純粹是為了惡心白夜,再順便給對方添添堵。
老獸王猛地坐起身來,渾濁的老眼滿是驚喜。
“祁兒?”
老頭九條尾巴全炸開了,沖上去一把薅住白祁手腕,“這混賬當年報你死訊,說你被劍齒虎吞的骨頭都不剩,害老子傷心了整整三年.”
突然摸到脈門頓住,“你六階了?”
六階獸人雖算不得什么,但祁兒年紀小,這么年輕突破六階已是非常難得。
更別說祁兒這些年還流落在外,無論資源還是修煉方面都比不得王城。
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這么一想,老獸王更加心疼。
完全忘了白夜實力也是六階,而且還是六階中期。
白夜指節捏得發白,幻象葉里自己不堪入目的畫面還在循環播放。
父王卻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反倒捧著白祁那張臉老淚縱橫。
父王啊父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心。
這怎么能不讓他恨?
“三弟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白夜指甲刺進掌心,目光看向白祁,面上努力擠出溫潤和煦的笑:“不知這幻象葉……”
雖然幻像葉里記錄的畫面很不堪,也讓他覺得很丟臉。
但卻能很好的證明落山崖真的被獸神詛咒。
如此一來,父王也不好怪罪自己。
“嗯?”
老獸王這才注意到白祁手里的幻像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