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冥身影剛消失在天際。
夜翎突然腳步踉蹌,臉色蒼白的整個人向前栽去。
墨凜一把拽住他后領,指尖觸到黏膩鮮血,皺眉道:“逞什么能?”
青竹撕開夜翎染血的衣襟,傷口猙獰外翻,隱約能看見白骨。
玄冥眉頭皺的可以打結,“你他媽捅穿肋間隙了知不知道?”
“月兒.”
他啞著嗓子伸手去夠她的裙角,蘇曦月下意識后退半步。
這個動作讓夜翎瞳孔劇烈收縮,喉間突然嗆出血沫。
玄冥沖過來扶住他肩膀,瞪著后退的蘇曦月,暴怒的吼聲震得峽谷回響:“你他媽躲什么躲?沒看見他都這樣了嗎?再這樣,老子都要生氣了,這樣的你和原來有什么區別?”
她瞬間被罵懵了,怔怔的看著玄冥。
玄冥跟不解氣似的,繼續吼道:“是,我承認夜翎是有錯,他不該逼你喂奶,但他已經知道錯了,而且后悔的不行,更是九死一生的前來上域找你。但你踏馬自己就沒錯嗎?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事情發生的經過,哪個雌性會去踹自己剛出生的崽子?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應該。”
他越說越大聲:“但老子有說過你半句不是嗎?從來沒有,還千辛萬苦的到處找你。那是因為我覺得你剛生產,身體虛弱,生病了,情緒什么的都很不好,所以我們都理解你,但這不是你繼續無理取鬧的理由。”
玄冥狠狠的抹了一把臉,越說越生氣,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看看自己在干什么啊?生的崽子扔在部落不管,自己一走了之,還跟個野雄性在上域親親我我,你有惦記過剛生的崽子嗎?你有想過自己失蹤了你阿父會有多擔心你嗎?你可又想過我們找你找的發瘋?”
“這些你全都沒有想過,你自私又冷血,只顧自己感受,在我們看來,一個野雄性都比你的崽子和阿父重要,當然也更比我們重要,這樣的你,哪怕變得再漂亮也不過如此,和你阿姆沐青,米婭又有什么區別?”
說到最后,玄冥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墨凜,青竹兩人神色復雜,這些話其實也是他們想說的。
只不過想到月兒產后所受的委屈,到底沒有說出口。
但心中未嘗沒有埋怨的想法。
有什么矛盾心結可以坐下來好好說,這般不管不顧的一走了之,算怎么回事?
蘇曦月原先還可以說是被軒轅冥擄走,身不由己。
可后來呢?
兩人關系看著全然不是如此,不僅在上域玩的很開心。
甚至還要收為第六個獸夫,這些行為就顯得過分了。
蘇曦月被這一連串的吼聲震的耳膜生疼。
暮色里,玄冥發紅的眼眶像烙鐵,燙的她渾身發抖。
他的那些話,也猶如冷水澆在頭頂,讓自己腳步踉蹌后退。
她望著夜翎胸口的血窟窿,突然想起被自己留在部落的三只狼崽,還有八個蛇蛋。
無論三個狼崽,還是八個蛇蛋——
自從生下去,自己就沒有照顧過,更沒有喝過自己這個阿姆半口奶水。
甚至還冷漠地把想要喝奶的三個崽子踹到一邊。
僅僅是因為自己害怕,在末世時被喪尸咬過?
還有狼部落后山。
阿父到處尋找自己,那句悲戚的呼喚:“月兒…阿父帶你回家…”
蘇曦月臉色蒼白,腳步又是踉蹌,內心突然無比愧疚,也難受極了。
她抬頭看著玄冥時,已淚眼朦朧:“你罵的沒錯,我確實自私又冷血,更不配當阿姆。”
淚水模糊了雙眼,從眼角悄然滑落,就像斷了線的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