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族,此時已是亂成一鍋粥。
鳳棲梧捂著臉在梧桐樹屋里尖叫,那張原本嬌艷的臉現在布滿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包,活像被毒蜂蟄過,又像是某種蟲卵在皮下蠕動,看著極為瘆人。
“啊…我的臉!大巫!大巫救我!”
鳳棲梧驚恐地抓撓著臉,卻越抓越癢,那些金色小包開始滲出淡黃色的膿水,散發出淡淡的腥臭味,連她自己都惡心吐了。
雌奴們嚇得不敢靠近,只能手忙腳亂地去請鳳焰大巫。
鳳焰丟了金蠶王,賊人沒找到,還踩到蜂蜜摔了一跤,害她扭到腳,疼的罵罵咧咧,臉色極為難看。
聽到鳳棲梧出事,也顧不得痛,一瘸一拐的急急過來。
“大巫,救我!”
鳳棲梧看見鳳焰過來,直接撲倒在她腳下,哭的稀里嘩啦,眼淚鼻涕流了滿臉,看著更惡心了。
鳳焰把哭哭啼啼的鳳棲梧拉起來,低頭一看,臉色驟變,“你中了金蠶王的毒?”
“大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變成丑八怪。”
鳳棲梧聽說是金蠶王的毒,心中越發驚恐,哭得越發傷心,眼淚鼻涕紛飛,哪里還有半點平日的驕縱跋扈?
鳳焰臉色難看至極:“金蠶王是老身的蠱蟲,今日被人偷走定是那賊人將毒下在了你的胭脂里!“
她顫抖著手去檢查鳳棲梧梳妝臺上的胭脂罐,果然在最常用的那罐里發現了金蠶毒絲。
“該死的小賊!”
鳳焰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金蠶王的毒,只有金蠶王能解。
如今連她也沒有解藥。
“嗚嗚嗚,那我怎么辦啊?我的臉…”
鳳棲梧聽說要找到金蠶王才能解毒,哭的更加傷心。
鳳夙不知何時出現,斜倚在門框上,看著妹妹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不但沒有同情,反而噗嗤笑出聲:“喲,小妹這是要變成金蟾蜍了?”
“哥!”
鳳棲梧氣得直跺腳,抹了把臉上的眼淚鼻涕,摸到滿臉的小疙瘩,把她惡心壞了,但卻生氣的瞪向鳳夙:“我都這樣了你還笑!”
鳳夙聳聳肩,火紅的羽衣在燭光下格外耀眼:“誰讓你整天想著害人?我早跟你說過,軒轅冥不想娶你就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何必死乞白賴的非要這樣,搞得跟沒人要似的,連著鳳族也跟著丟人。”
他懶洋洋地把玩著腰間的火玉墜子,看著妹妹那張爬滿金色小包的臉,嘴角勾著譏誚:“還去整的什么巫蠱之術?現在倒好,把自己整成癩蛤蟆了。”
這話就像一根針扎進鳳棲梧心里。
鳳棲梧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更加難看,卻無法反駁。
但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
軒轅冥是她從小定下的娃娃親,她自是喜歡,也從小認定這個未婚夫。
偏生,那軒轅冥就像塊捂不熱的石頭,不但退婚,還為了一個下域來的賤雌性,屢次傷她。
甚至不惜捏碎兩族婚契。
這口氣,她如何咽得下?
鳳棲梧眼中閃過怨毒,咬牙切齒:“哥,你一定要幫我。”
鳳夙把玩著火玉墜子的手一頓,桃花眼里浮起幾分玩味:“幫你什么?繼續害人?還是幫你搶雄性?”
他指尖一彈,火玉墜子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小妹,聽哥一句勸,軒轅冥那瘋子心里裝的是誰,你比誰都清楚。以我們鳳族條件,滿上域優秀雄性隨便你挑,想要多少就多少個,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鳳焰突然陰惻惻插話:“少君,那下域雌性能偷走老身的金蠶王,必是用了什么邪術.”
“得了吧大巫。”
鳳夙嗤笑著打斷,“您那破祭壇連只耗子都防不住,不過…”
他掃了一眼鳳棲梧那張金色小包的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丑。
就默默把臉撇到一邊。
“不過什么?”
鳳棲梧突然竄過來,急不可耐地抓住鳳夙衣袖。
鳳夙嚇了一大跳,然后慢條斯理地撣開她的手:“不過我倒是對那小雌性很感興趣。”
話落,他轉身走了,火紅羽衣旋出耀眼的弧度。
鳳棲梧在身后氣得跺腳:“鳳夙,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
回答她的,是鳳夙漸行漸遠的笑聲。
………
此時蘇曦月正趴在青竹背上穿越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