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冶煉區的爐火漸漸熄滅。
夜翎拎著三只肥碩的雪兔回到屋棚,墨發上還沾著落葉。
“今晚做麻辣兔肉吧,又香又辣,味道挺帶勁的。”
他把兔子丟給墨凜處理,順手揉了揉正在啃鐵屑的銀刃腦袋。
小狼崽“嗷嗚”一聲,叼著鐵片躥到黑煞背后。
晚飯時,蘇曦月正用新打的大鐵鍋翻炒著麻辣兔肉,又香又麻又辣。
味道嗆的剛進門的白祁咳個不停。
但也知道做的是麻辣兔肉,聞者比原先陶鍋做出來的還要香許多,漂亮的狐貍眼瞬間亮了幾分。
別說夜翎愛吃這道菜,他也很喜歡吃。
又香又麻又辣,再配上香噴噴的米飯,簡直人間美味。
他湊到鍋邊,看向正在炒菜的蘇曦月笑道:“鐵鍋果然更適合燒菜,味道香多了。”
“鐵鍋受熱比陶鍋快,炒出來的自然更好吃。”
蘇曦月一邊翻炒著鍋里的麻辣兔肉,一邊笑著解釋。
說完,她往白祁身后看了看,沒有看見鳳夙回來,納悶的問:“鳳夙人呢?怎么這么晚還沒回來?”
白祁不著痕跡的甩了甩尾巴上沾的塵土。
他聞言,淡淡一笑,“他嫌糞坑味道太沖,摘了花瓣去湖邊洗澡了。說是身上臭得很,要洗三遍才肯回來。”
蘇曦月鍋鏟一頓,辣椒嗆得她一直咳,無語道:“糞坑剛挖的,都還沒開始用呢,哪來的臭味?”
心中覺得這騷包矯情。
洗澡就洗澡,還摘花瓣洗澡,比她一個女人還講究。
該不會跟青竹一樣有潔癖吧?
剛把兔肉盛進陶盆,就聽見洞外傳來鳳夙夸張的干嘔聲。
那騷包鳳凰裹著件松松垮垮的紅色羽衣,濕發還滴著水,一進門就撲到獸皮墊上打滾:“小月兒~我臟了!”
聽見這話,她差點沒笑噴,陶盆里的麻辣兔頭擱在桌面上,似笑非笑的看向一臉委屈的鳳夙,“臟了?怎么個臟法?莫非哪個雌性看上你,把你給玷污了?”
鳳夙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濕漉漉的紅發貼在鎖骨上,桃花眼里泛著水光:“比被雌性玷污還可怕!”
他舉起自己修長的手指,“我聞到指甲縫里都是土腥味!”
青竹修長的身影走進來,翠綠色的眸子瞬間落在鳳夙那夸張的臉上,冷冷譏諷:“這點苦都受不了,不如趁早滾回鳳族當你的少君,自然就不用干這些活。”
鳳夙聞言立刻炸毛,從獸皮墊上跳起來:“你少在這說風涼話,有本事明天你去挖糞坑試試?”
“那是你的活,我為什么要去挖?”
青竹淡漠的掀了掀眼皮,冷冷譏諷:“還是你覺得我蠢,會中你的激將法,替你去挖個糞坑?”
蘇曦月把最后一道香草燉鹿肉端上桌,敲了敲陶盆邊緣:“再吵就都去挑糞。”
鳳夙瞬間噤聲,蔫巴巴地蹭到她身邊,指尖勾住她衣角輕晃:“小月兒~”
“坐好。”
她拍開那只不安分的手,轉頭對幾個男人道:“都愣著干什么?擺碗筷吃飯。”
幾個獸夫各自擺碗筷上桌吃飯。
銀刃、黑煞、霜焰以及八條蛇崽則趴在一邊吃。
各自面前一個陶碗,里面放著飯菜和肉,吃的津津有味,頭都抬不起來。
慕寒剛端著一碗米飯落座,耳邊就聽見屋棚門口似乎有人在議論自己。
他金色眸子微閃,夾了一塊麻辣兔肉放進碗里,慢條斯理的吃飯,但卻悄悄豎起耳朵來聽。
屋棚門口。
鳳池手里頂著個大陶碗,翹著二郎腿坐在木樁上,忍不住用筷子戳了戳豹富的胳膊:“瞧見沒?年輕長得好就是有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