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抱著臂膀靠在墻面:“要我說,該先打幾張結實的大床,再鋪上一些稻草以及柔軟的獸皮,這才睡得舒服。”
夜翎銀眸微閃,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床要夠大。”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蘇曦月微微隆起的小腹,“免得擠著月兒。”
這話惹得幾個獸夫哄笑。
蘇曦月臉色微紅,瞪了他們一眼,直截了當道:“想得美,你們一人住一間,輪到誰的時候,誰夜晚就去我房里。”
六個男人都把目光看向她,神色各異。
她也沒有管他們各異的眼神,直接安排住處:“我住樓下堂屋左邊的主臥,夜翎住我對面,堂屋另一邊的兩間房,住墨凜和白祁,青竹、玄冥、鳳夙你們三個住到樓上去,留兩間兒童房。”
她是按照順序來分配的,夜翎是第一獸夫,理所當然的住在離她最近的房間。
要是給其他人哪個獸夫住,怕是會引起不滿和眾怒,反而會讓大家覺得她偏心,如此反而不好。
給夜翎住就完全不會有這個問題,就算心中不滿,也不會說什么。
夜翎嘴角勾著滿意的笑,顯然對月兒的安排很滿意。
墨凜并沒有任何意見,也覺得本該如此安排。
要是夜翎那個房間給其他人,他反而會不服,也會覺得月兒偏心。
這樣安排合情合理。
白祁心中微沉,目光瞬間看向夜翎。
內心突然產生一種可怕的念頭,要是夜翎死了該多好。
那么,那個房間是不是有可能屬于自己?
不,輪不到自己,前面還有墨凜。
那墨凜也去死吧。
最好青竹、玄冥、鳳夙他們都去死。
都死了,月兒就會完完全全屬于自己一個人,每日如膠似漆,再也不用和別人爭搶,夜晚也不用輪著來。
隨著這種念頭升起,內心深處的惡念壓都壓不住。
可隨即又很快清醒過來,也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他怎么可以這么想?
鳳夙也就罷了。
可夜翎、墨凜、青竹、玄冥他們卻是和自己一路走來的親密家人。
雖是情敵,也是兄弟。
自己怎么可以這么想?
甚至盼著他們去死?
白祁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萬千風雨。
他發現自己心態出了問題,可有時候就是忍不住冒出那些可怕的念頭。
他雖滿腦子風暴,但面上依舊溫潤如玉,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
那模樣,就好像月兒怎么安排他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可沒人知道,他心中那無比可怕的想法。
青竹和玄冥兩人雖然不滿住到了樓上,但也沒有說什么。
月兒并沒有偏心誰,一切都是按照順序來安排住處。
鳳夙的豬頭臉早已消了下去,重新恢復了瀟灑帥氣的模樣。
他想到自己住到了樓上,想要看月兒,還得特意跑到樓下來,瞬間不開心了。
他桃花眼一瞇,突然撲過去抱住蘇曦月的胳膊,拖長音調哀嚎:“小月兒不愛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