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翎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冷哼一聲,周身殺氣收斂不少。
只要這只蟲子不再覬覦月兒,說什么當第八個獸夫的話,他暫時還可以容忍。
蘇曦月心中大大松了口氣,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太好了,小金,我就知道你深明大義,那我們現在就開始?時間不等人。”
金蠶王聽著那句‘小金’,嘴角一抽,表情閃過絲絲嫌棄。
總覺得這外號配不上他的高大上。
但也覺得是一種親近的稱呼,便也沒反對。
他走到老巫醫那堆獸皮卷旁,金眸一掃:“這些方子,藥性太溫和,對付烈性瘟疫壓根沒什么作用。”
他嫌棄地撥開幾張獸皮,指尖捻起旁邊放著的艾草,“這個還有點用,驅邪避穢,但也只是輔助。”
老巫醫渾濁的眼睛緊緊盯著金蠶王,滿是希冀:“金…金蠶王大人,那該如何是好?”
金蠶王瞬間看向老巫醫那張布滿溝壑的臉,又瞥向夜翎:“你去取一滴患者的血來,本蠶自有分曉。”
夜翎聞言,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不過片刻便折返回來,手中多了一個陶碗,碗底晃動著幾滴暗紅色的血。
他動作干凈利落,顯然是從某個病患身上直接取來的。
“這是重癥患者的血。”
夜翎將陶碗放在堂屋桌上,“不過,喝了月兒的解毒水,情況已經有所好轉。”
金蠶王眸子盯著那碗里的血,忽然伸出手指,指尖瞬間凝聚出一縷金色絲線,如同活物般探入碗里那暗紅鮮血。
“金蠶王大人…這…這是?”
老巫醫渾濁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活了這么久,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手段。
那金色絲線仿佛有生命,在血液里輕輕攪動、探查。
金蠶王沒有理會他,全神貫注盯著面前的陶碗,認真解析著,眼眸深處金色光芒流轉。
蘇曦月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
夜翎也站在她身側,靜靜看著金蠶王的一舉一動。
片刻后。
金蠶王收回金絲,臉上那點玩世不恭徹底消失,神色極為凝重。
甚至帶著一絲嫌惡。
“這玩意兒……”
他咂咂嘴,像是嘗到了什么極其惡心的東西,“根本不是尋常瘟疫。是毒,一種極其霸道、活著的毒蟲。”
“活的毒蟲?”
蘇曦月和老巫醫同時驚呼出聲。
夜翎銀眸也瞬間銳利。
“沒錯!”
金蠶王指著碗里那幾滴血,“比跳蚤還小萬倍的玩意兒,密密麻麻寄生在血液里,啃食血肉,釋放毒素。它們能讓獸人高熱、嘔吐、腹瀉、渾身發冷疼痛,直至油盡燈枯!這玩意兒傳染性極強,沾上帶毒的嘔吐物、排泄物,甚至呼出的氣都可能中招!”
老巫醫臉色煞白:“活…活著的毒蟲?那…那怎么辦?艾草能驅蟲,可……”
“艾草有點用,熏蒸能驅散一部分,但殺不死鉆進體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