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兒心下一驚,面上卻還是染著笑意,恭維道,“公主果然足智多謀,什么宰相,什么神醫弟子,還不是一個個都被我們公主玩弄于股掌之中?”
蕓兒這話算是說到了公主的心坎里。
只見她抬手輕輕刮了下蕓兒的鼻梁,這才道,“就你這張嘴會說!”
蕓兒知道公主是高興了,忙又道,“奴婢說的可都是實話!”
聞言,舒元公主心下越發歡喜,只將手中的藥材單子交到了蕓兒的手中,“你去將這些都備好給她送去吧!”
“是。”
蕓兒結果了單子,舒元公主便是帶著其余的內侍宮婢大步離去。
只等著舒元公主走遠,蕓兒方才捧著手中的藥材單子,深吸了一口氣。
而后轉身,往御醫院行去。
將藥材單子上所列出來的藥材都打包裝好后,蕓兒方才有回了喬念的住處。
見到蕓兒領著幾人抬著藥材而來,喬念一邊喂著孟映之喝水,一邊道,“就放那邊吧,我一會兒自己處理。”
聞言,蕓兒應了聲是,這便命人將藥材放下。
自己卻站在原地,看著喬念,一定都沒動。
喬念的眼角察覺到了蕓兒的身影有些奇怪,免不得朝著她看了過來,神情中染著幾分疑惑。
卻見,蕓兒故意往圍墻看了一眼。
喬念心下不由得一驚,蕓兒這是有話要跟她說,卻又擔心隔墻有耳?
畢竟,隔壁就是皇后的住處。
喬念想了想,這才揚聲道,“你把這個,還有這個端來,我現在就要開始制藥了。”
說著,喬念便往院子東邊的空屋子行去,那里已經擺放了不少藥材,已是被當作臨時的藥廬了。
蕓兒應了聲是,便端著藥材跟在了喬念的身后。
只等著一進屋,她便將藥材放下,匆匆拉著喬念的手,行至了角落里,“喬姑娘,公主想殺你。”
聲音被壓得極低,生怕被人聽見。
而喬念卻是一驚,有些詫異地看著蕓兒,“你如何知道?”
“是公主親口跟我說的。”蕓兒柔聲說著,眉心皺得緊緊的,“喬姑娘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喬念忍不住打量了蕓兒一番,這才道,“那,你為何要告訴我?”
蕓兒是公主的心腹,當初公主落胎那回,便是蕓兒跟著去了平陽王府的,這段時日以來,公主時時將蕓兒領在身邊,照理,蕓兒是沒有理由來與她說這些的才對。
畢竟,她跟蕓兒可不熟。
卻不想,蕓兒深吸了一口氣,低低開了口道,“當初若非喬姑娘說了話,奴婢只怕是走不出平陽王府的。”
她跟隨公主多年,公主的手段她最是清楚不過了。
不管是與舒元公主多親近的人,只要有朝一日惹了公主不悅,必定是會被公主給鏟除干凈。
偏偏舒元公主在皇上面前扮乖巧扮了十幾年,演技早就已經出神入化,哪怕是她也看不出來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當初若不是喬念提醒,她如何能后知后覺自己也已經被公主劃進了要滅口的名單里?
就是因為喬念的那句話,說她為了公主都紅了眼眶,才讓公主一時心軟,留她到現在。
既如此,她自然是要回報喬念一次的。
喬念微微一愣,倒是不曾想過蕓兒竟然能有這份心思。
但,也不能排除舒元公主特意派蕓兒來試探她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