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是如何得知消息的?”皇上冷漠問著,顯然是在懷疑喬念。
畢竟,昨日出了宮去,并且知道舒元公主一事的,在皇上看來,就只有蕭衡跟喬念。
只是他相信蕭衡不會亂說,所以著懷疑的對象就只剩下了喬念一人。
喬念自然明白皇上的懷疑,卻故作不知,搖了搖頭,“微臣也不知道,昨日微臣回到平陽王府后便一直不曾外出,今日安公公來時,微臣都還在睡夢之中。”
“睡得這么熟?”皇上淡淡問著,仿若是不相信一般,批閱完手中的奏折后,便將筆放下,隨即長嘆了一口氣,“事情與你無關,你能睡得著也正常,朕可是被煩得一晚上沒睡!”
喬念不知皇上這樣說的用意。
畢竟,皇上不可能知道是她讓耿叔去給宰相傳消息的。
耿叔的武藝高強,潛入宰相府留下紙條再全身而退乃是輕而易舉的事,莫說是不曾被宰相府的人發覺,就算是發覺了,宰相府的人也不可能認出耿叔來。
誰能想得到,平陽王府里頭一個小小的車夫都能有這樣厲害的武藝?
所以,喬念一點兒都不慌。
事實上,皇上也并未怪罪喬念,方才那樣問不過是想詐一詐她罷了。
當下便只伸出了手來,“朕頭疼得厲害,你過來給朕瞧瞧!”
看來,這才是讓喬念急著進宮的目的。
喬念應聲上前,為皇上搭了脈,這才道,“皇上脈躁如沸水,戾氣入血,乃怒火攻心而起的氣血不順,不算大事,只是……”
喬念話尾的轉折令得皇上皺了眉。
“不過什么?”
喬念看了皇上一眼,這才道,“微臣前段時日一直在為皇上調養身子,照理,皇上的身體應該比之前康健,哪怕昨日因公主一事而動了怒,也不該會引起頭疼之癥。”
聞言,皇上倒是不覺得有什么,當下便是擺了擺手,“許是朕年歲大了,又一夜未眠,難免會傷及根本吧!”
“確也有可能。”
喬念柔聲說著,這才道,“那微臣為皇上開服藥方,待皇上服下后,好好睡上一覺,醒來后便不會再疼了。”
“嗯。”
皇上應了聲,隨后便是指了指外頭,“萬宰相在外跪了一夜,你也給他瞧瞧。這老東西,可莫要死在了朕門口!”
喬念知道,這是皇上身為君王對臣子的關心,當下便是一笑,卻道,“微臣遵旨,不過萬宰相未必肯讓微臣醫治。”
就憑方才那一聲冷哼,萬宰相只怕是碰都不想讓她碰。
“朕的旨意,他敢不尊?”
皇上一聲令下,喬念這才應了聲,出了門去。
蘇公公跟著一起出來了。
眼見著萬宰相還是那一副高傲冷漠的樣子,蘇公公不由得上前,柔聲勸道,“萬大人,您就莫要再倔了!皇上心軟,知曉你跪了一夜,身子定扛不住了,特意讓喬大人替你把脈,您讓喬大人瞧瞧,然后便回去吧!公主的事,皇上自有分寸的。”
聞言,萬宰相卻只冷哼了一聲,自顧自沖著房門喝道,“老臣多謝皇上關心,但舒元公主淫亂后宮,禍及朝堂,還請皇上下旨,賜舒元公主死罪!”
說罷,萬宰相竟是磕下了頭。
喬念站在一旁,也不由得一驚。
死罪?
萬澤鉞可不曾是死罪吧?
這萬宰相,心還挺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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