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沈墨面對著那隨時都會再度進攻的三頭靈獅,也是無奈至極。
他不是沒進過岐山,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畜生。
可從前,他與沈越至多只會遇到那頭公的,何曾想過,竟然還有兩頭母的。
他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沈越給送了出去。
但此刻,那三頭靈獅顯然已經恨他入骨,幾次三番的輪流進攻試探,是想將他這把老骨頭給耗死在這兒?
時間慢慢過去。
暮色四合,濃稠的瘴氣在林間翻涌,如一張密不透風的黑紗,將整片山林籠罩在死寂之中。
喬念死死攥著懷中布包,循著地圖所指的方向走著,腐葉在腳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聲。
照理,應該就是此處了。
正想著,就聽林中傳來了兩聲猛獸的嘶吼。
應該就是他們口中說的靈獅?
沒有多想,喬念快步便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不多久,她便見到了正在與一頭雄獅打斗的沈墨。
而不遠處,兩頭雌獅正死死盯著沈墨,似乎只要尋到機會,便會撲上去,將沈墨給撕咬個干凈。
喬念的出現,改變了這個局面。
一頭雌獅率先發現了她,當下便是嘶吼一聲,朝著喬念撲了過來。
沈墨也立刻反應了過來,躲開了雄獅的撲咬后便飛身而來,一腳踹開了就快撲倒喬念的雌獅。
他將喬念護在了身后,滄桑的聲音染著責備,“胡鬧!你來做什么?”
“當然是來救你啊!”喬念理直氣壯。
沈墨卻是臉色陰沉,“你看看眼下,到底是誰救誰!”
就見,三頭靈獅已是朝著二人緩緩而來,最前頭的雄獅前爪低伏,琥珀色的獸瞳里跳動著嗜血的兇光,喉間發出沉悶的低吼。
另外兩頭雌獅分左右而行,將二人圍困了起來,仿若只要雄獅一聲令下,它們便會一擁而上,咬碎他們的喉嚨。
饒是喬念已經做了一路了思想準備,在這一刻還是被嚇得發抖。
她從未見過如此兇猛的野獸,還是三頭!
可,她并未被嚇傻,當即便從包袱里掏出了一把朱果,朝著離他們最近的雄獅扔了過去。
有些砸在了雄獅堅硬的腦門上,有些則是落在了地上。
果實爆裂的剎那,整片瘴林響起令人牙酸的窸窣聲——潛伏在腐土下的毒蝎、蜈蚣全都瘋狂涌向朱果汁液所在。
而原本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兩頭雌獅似乎也聞到了朱果汁液的味道,耳朵劇烈地抖動了兩下,隨即竟是調轉了方向,朝著那頭雄獅撲來過去。
一時間,野獸混亂的嘶吼聲響徹整個山林。
而喬念則是趁此時機,拉著沈墨便匆匆往外跑。
只等跑出了被瘴氣縈繞之處,方才停歇了下來。
喬念累得直喘氣,而沈墨卻是有些詫異地看著喬念,“你如何知道,那朱果能引靈獅相殘?”
"《毒經》第七卷提過,"喬念看了眼沈墨身上的傷,便從包袱里拿出了一瓶傷藥來給他。
沈墨卻是不解,“老夫怎么不記得?”
他書房里的那些書,喬念只是看過,可他卻已經倒背如流,怎就不知曉?
月光透過濃密的枝葉,撒下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