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笑問道:“這位先生為何一直盯著我看呢?”
青衫男子一怔,連忙站起身來,深深一拜,正聲道:“吳王殿下威武,有若仙佛!”
“草民是第一次見到吳王這般氣度風采的人,心中欽佩至極,便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卻是有些失禮了,還望吳王殿下莫怪。”
“無妨!”
朱允熥淡淡笑了笑。
他總覺得這個人的身份不一般。
卻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朱棣身旁,除了姚廣孝,還有什么奇人呢?
“熥兒,你深受父皇寵愛,與我卻不一樣。”
朱棣語氣極為誠懇,道:“我今日前來,便是想和熥兒你掏心掏肺的說幾句話兒。”
朱允熥正色道:“四叔有話不妨直說。”
朱棣看了看旁邊侍候的太監宮女,朱允熥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全部退下。
房內只剩四人。
朱棣道:“他們兩位,都是我絕對信得過的人。”
朱允熥輕輕點頭。
朱棣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此番回京,父皇曾召我密議,談及你舅姥爺涼國公藍玉。”
“雖然沒有明言,但父皇言語間的意思,大抵與你那日在朝堂上所言,應該也差不多了。”
老朱要對藍玉對手?
朱允熥心中一驚。
對于朱棣的話,他并不懷疑。
藍玉領兵多年,在軍隊里面的威望極高。
如果老朱真要對他對手,肯定會早做布置。
朱棣也是統兵的大將,老朱和他商議,給出一些暗示,實屬正常。
而朱棣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他。
“多謝四叔告知。”
朱允熥道:“雨露雷霆,莫非天恩。”
“皇爺爺要如何行事,卻不是我能阻攔的。”
“何況舅姥爺……他……”
他輕輕嘆息。
藍玉的桀驁不馴,確實有點過了。
老朱忍他,已經忍了很久。
“熥兒可是在敢在朝堂上,公然向皇帝索要帝位的人!”
朱棣笑道:“大家可不認為,你還有什么不敢做的事。”
朱允熥苦笑著搖頭。
那日在朝堂上,他是被逼無奈,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平時肯定不可能都那樣。
“四叔還聽說,最近錦衣衛指揮使蔣瓛被陛下罰俸三月。”
朱棣目光如炬,盯著他道:“若我猜得不差,此事應該和你有關吧?”
朱允熥沉吟道:“確實是我去告了他一狀,蔣瓛才因此被罰。”
“四叔還是要提醒一聲,除非迫不得已,要不然,你和錦衣衛的人,還是不要走得太近為好。”
他言語閃爍,似乎意有所指。
朱允熥不由得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