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為什么不實行宵禁?”
“讓這些人大晚上還四處游蕩,可知會生出多少事端?”
“外面也沒有城墻,就真的不擔心有土匪來襲擊城市嗎?”
他一直嘮嘮叨叨,挑著自己看不慣的毛病。
吉垣和蔣瓛在旁邊靜靜聽著。
兩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不管皇帝陛下說什么,都不搭話。
半晌,老朱又冷哼道:“這些人白天在碼頭干了一天活,晚上竟然還能吃花生米喝酒,日子倒是過得蠻不錯的,也難怪他們會說那個‘逆孫’的好話。”
老朱的目光,落在一桌正喝酒聊天的人身上。
“還是咱大明新軍厲害啊,幾千人就打得北元屁滾尿流。”
“哈哈哈,那還用說嗎?新軍可是太孫殿下親自訓練出來的。”
“以后北元上的那群兔崽子,就再也不敢來犯我大明啦。”
“來,讓我們為新軍的勝利干杯,為大明干杯,為太孫殿下干杯!”
眾人一齊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
酒樓里面,走出一名抱著琵琶的女子,向著眾人盈盈施禮。
隨后,女子便抱著琵琶彈起來,一邊彈一邊唱著小調歌曲。
聲音婉轉動聽,如黃鶯之鳴,綿綿不絕于耳。
不時引來一陣陣叫好聲。
“這倭國的女子,倒也別有一番風情!”一曲完比,有人高聲贊道。
其他人聞言,也跟著暢談起來。
“可不是嘛,彈得好,歌唱得很不錯。”
“聽說現在從倭國來大明賣藝的女子不少。”
“那是自然,咱大明富裕無比,比倭國那窮鄉僻壤,可要好上千倍萬倍,她們當然搶著往大明跑。”
“我說老張頭,你都單身三十幾年了,依我看啊,要不干脆討個倭國老婆回家算了。”
“哈哈,我瞧著不錯。”
“好主意啊,以后老張頭回家就有老婆抱啦。”
被人稱作老張頭的漢子笑道:“你們就別打趣了,我現在手中這點錢,怎么夠娶老婆的?上回想娶王家的女兒,人家開口便要五十兩銀子的聘禮,我又哪里拿得出這么多錢,被人家憑白羞辱了一頓,討了個沒趣……”
老張頭連連搖頭,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悶酒。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另一名漢子笑道:“眼下有許多倭國女子,坐船前來大明。她們可沒有聘禮要求,只要有人愿意收留,她們就愿意跟你回家。”
老張頭一驚,追問道:“此言當真?”
那漢子拍著胸膛道:“自家兄弟,我騙你干嘛。就在離這里幾里遠的碼頭上,有許多倭國女子在那里聚集,官府還派了人管理。”
“不過,人家只做妻,不做妾,也不賣身為奴。”
“單身漢子去那兒登記身份,驗明無誤,就可以挑一個倭國女子。”
“雙方看對了眼,你情我愿,當場就能簽下婚書,只收一百文錢的登記費和管理費,不需要一分錢的聘禮。”
老張頭明顯還是有些不信:“你該不是逗我,捉弄我玩的吧?眼下這行情,哪還有娶老婆不用聘禮的啊?”
那人“呸”了一口,道:“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此事千真萬確,你自己去看一下就知道。”
這時,旁邊另一人開口道:“他說的確實是真的。那些倭國女子,就想著找一個大明的男人嫁了。有人愿意娶她們回家,她們就千恩萬謝,不勝歡喜,不用什么聘禮。”
老張頭頓時兩眼放光,喜不自禁道:“那便謝謝兄弟告知了,趕明兒我過去瞧瞧。”
“哈哈哈,老張頭,看來你這光棍是當到頭了啊。”
“慘啦!以后老張頭要有婆娘管啦!”
酒樓內響起快活的笑聲。
“來,為老張頭干一杯。干一杯!”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