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原以為會見到一場衙內欺壓小姑娘的好戲,卻沒想到,來人竟也是一名外界極難見到的絕色少女。
莫非不是什么搶親的版本,而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
又或是爭奇斗艷?
這可真是有點怪了。
今日就這么趕巧,剛好讓他能目睹一場精彩大戲?
朱允熥回頭望了旁邊的楊榮一眼,見他神色如常,反而笑道:“此女亦堪稱絕色,太孫殿下以為如何?”
什么女子都往我這里推?
這是拉皮條上癮了,真將自己當成皮條客了?
朱允熥瞪了他一眼,沒有接言,而是不置可否,道:“將車子靠近過去,聽聽她們說些什么。”
馬車前行了幾步,也來到攤位前。
那名戎裝少女的青衣仆從,或許是知曉能坐這種馬車的人,非富即貴,不愿多惹事端。
兼且朱允熥的馬車明面上的護衛,亦有好些人手,見他的馬車只是靠近,那些人也沒有出言驅趕。
耳邊響起了戎裝少女清脆的聲音。
“顧妹妹,你前幾日和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擺攤少女的笑容收斂,施了一禮,不亢不卑,道:“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父母剛喪,依朝廷禮制,要守孝三年,不能在此時嫁人,卻只能負了姐姐的一番好心。”
“無妨。”戎裝少女卻不愿就此放手,繼續勸道:“我家可以向朝廷請旨,降旨奪情,這樣你就不必守孝三年了。”
“顧妹妹正是出閣的年齡,可不能誤了大好年華。”
“否則,你父母泉下有知,也會不高興的。”
敢情這戎裝少女,也是來拉皮條的?
要給擺攤的少女介紹對象?
卻不知是不是也不懷好意?
朱允熥心中想著,便聽擺攤少女道:
“我出身貧寒,哪里配得上高門大戶的弟子?”
“我與你哥哥素未謀面,我不知他人如何,他亦不曉我之事。”
“兌且,我如今只想為父母守孝,并無嫁人之意。”
“我知姐姐是一個好人,亦是一番好意,我卻只能辜負,還請姐姐莫怪!”
接二連三的拒絕,仍不能使戎裝少女死心,她連聲道:“配得上,配得上。”
“顧妹妹長得如此國色天香,配世間任何一名男子,都綽綽有余。”
“我那哥哥能娶到妹妹這樣的女子,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至于你說你們兩人素未謀面,可自古男女婚嫁,不都如此嗎?”
戎裝少女摸了摸后腦袋,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道:“我哥哥長得還是挺好看的,自幼飽讀詩書,兼學武術兵法,也算是能文能武。”
“他也不會像尋常紈绔子弟一般,好酒好賭好色,沾染不良習氣。”
“雖然我平素里總對他發脾氣,罵他沒本事,但我就是望哥成龍,希望他變得更有本事一些。”
“其實嘛,論才華,論膽識,論身份,論地位,大明年輕一代里面,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孫殿下,不敢與之相比以外,應該還沒有人能超過他。”
“這次的婚事,是我這個妹妹替他做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