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暹羅,以及勃固其他地方的大明奴隸,不過是翡翠礦溢出的少量“邊角料”。
見證著這場慘無人道的人間悲劇。
流金河畔。
被劃分成了上百個不同的礦場,歸不同的礦場主,也即奴隸主所有。
這條河因為能給一名名的礦場主帶來豐厚的利潤回報,因而被命名為“流金河”。
渾濁的河水裹挾著血色,在烈日下泛著油光。
李二牛跪在堅硬的沙石地里。,十指摳進腐臭的泥沙里,指甲縫里滲出的血珠還沒滴落就被烈日蒸干。
遠處傳來鐵鏈拖地的嘩啦聲,他渾身一顫,抓起銹跡斑斑的篩網開始瘋狂晃動。
“動作快點!“鑲著金牙的監工揚起九尾鐵鞭,帶倒刺的鞭梢掃過李二牛的后背,粗麻衣瞬間裂開九道血痕。
旁邊的新奴隸動作稍慢,立即被兩個打手按進泥沙里毒打。
他的嘴里,鼻子里,皆被灌滿了泥沙。
身上更抽得鞭痕遍布,令人觸目驚心。
礦坑邊緣的木架上吊著三具尸體,被烏鴉啄食的眼窩空洞地望著天空。
這是昨天試圖逃跑的礦工,他們的腳筋被挑斷前在泥地里拖行了半里路。
暗褐色的血跡從礦坑一直延伸到叢林邊緣。
然后,又被掛了起來,用各種各樣最歹毒的手段,活生生將人折磨至死。
在流金河畔的玉石礦場里,奴隸試圖逃跑的下場,便是如此。
礦場主要借此來威懾每一個奴隸。
“開飯啦!“隨著銅鑼聲響,幾個雜役抬來發霉的木桶。
李二牛盯著漂浮蛆蟲的稀粥,喉結艱難地滾動。
三個月前,他還能聞到米香。
現在,連腐臭味都刺激不了麻木的鼻腔。
奴隸們如同一群饑餓的螻蟻,一個接一個,拖著鐐銬走向所謂的“用餐處”。
鐵鏈在粗糲的砂石地上劃出深淺不一的溝痕。
沒有飯碗,更沒有筷子,他們佝僂著脊背排成長蛇,將布滿沙塵與血痂的手掌伸進半人高的木桶。
那些凝結著暗黃色污垢且已經發皺的飯團,機械地塞入口中,混合著指縫里的沙土一起,囫圇咽下。
他們的動作麻木而機械,每吃幾口,便無奈地退到一旁,示意下一個人上前。
監工們刻意將用餐時間壓縮到半柱香,木桶里發酵的酸腐氣息終日不散——這是礦場主精心設計的馴化手段,用持續不斷的羞辱,碾碎這些人最后的一絲尊嚴。
讓他們在無盡的屈辱中,徹底喪失反抗的意志。
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著,沒日沒夜地給他干活。
然而,凡事總有例外。
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卻坐著幾名被礦場主“格外關照”的奴隸。
與其他奴隸的凄慘境遇截然不同,這里擺放的飯菜干凈衛生,不僅有魚有肉,還有整潔的筷子和飯碗。
他們無需像同伴們那樣,用臟手在散發著腐臭味的木桶里艱難刨食。
“二百零四號兩個月前,通過寫信,把自己的兄弟、父母以及族人都帶到了咱們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