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朕去問宮女,莫不是連懷疑朕對你的心?”
徐妙錦又羞又急,玉頰飛紅,嗔聲嗔氣地道:“陛下乃天子,怎能如此輕佻無禮?”
朱允熥哈哈一笑,將她摟進懷中,附耳低聲道:“朕就偏偏要輕佻又如何?”
“偏就喜歡逗你,看你惱羞成怒的模樣。”
說罷,他雙手便不安分起來,悄然探向她身上的敏感之處。
徐妙錦雖略作掙扎,卻也并未真個反抗,旋即便未再動彈,任他放肆作亂,眉眼間多了一分羞赧的順從。
“不過,臣妾在宮中的確聽到了一些哥哥與梁國公不睦的傳言。”
徐妙錦在朱允熥撫摸下喘息微促,臉頰泛紅,卻仍強自鎮定地繼續說道:
“上回哥哥入宮,臣妾便忍不住責備了他幾句。”
“梁國公畢竟是陛下的舅姥爺,又年長這么多,哥哥就該多幾分敬讓,怎可整日針鋒相對、斗個不停?”
她略頓了頓,眼神中掠過一抹復雜:“可誰知哥哥一聽這話就急了,他說,他與梁國公的爭執,并非私怨,而是為國事而爭,若不爭才是有負職守,有負陛下。”
“說到這些,他情緒頗為激動,也順勢提起了他們近日爭論的緣由。”
“是因西南戰事不利。”
“據他說,大明軍隊攻打昌都、甘牧之地尚算順利,但在金川,卻遭遇了不小的挫折。”
“究其原因,一是金川地勢險峻,群山壁立,道路艱難,我軍的重型火炮難以運入戰場,難施全力。”
“其次,那里的土著構筑了大量碉樓,堅固異常,四面皆有射孔,可居高臨下放暗箭。”
“我軍雖有火槍還擊,卻常因敵人隱匿其后而難以命中,往往連敵人的影子都難覓,便已中箭負傷。”
“且這些雕樓彼此相距不遠,互為犄角。”
“打任何一座,都會面臨從四面八方射來的暗箭。”
“這種局面,實難迅速破敵,只能一座座碉樓慢慢攻克。”
“哥哥的意思是,對付這等山地堅壘,須得步步為營,穩扎穩打。”
“雖說敵人依托碉樓固守,但他們不過手中只有箭矢,而我軍兵士皆配有先進的火槍,射程比箭矢更遠,也打得更準。”
“倘若不急于求成,漸次推進,每次交鋒我軍往往能不傷一人,至多一兩人受傷心,便能殲敵數十人,就這樣慢慢磨,勝局自定。”
“以此法雖耗時略久,卻能大大減輕將士傷亡。”
“反正金川終究要收歸王土,未必要急于一時,何苦為搶一年半載的時間,而血染山河?讓將士們白白犧牲性命呢?”
徐妙錦語調一緩,神情卻漸凝重:“可梁國公卻不以為然。”
“他說,此前那些地方文官,借用鄉兵土勇,就能把土司兵馬打得潰不成軍。”
“如今陛下親下旨意,由軍務處調遣新軍進剿,自當雷霆萬鈞、所向披靡,豈能這般磨磨蹭蹭?”
“若新軍攻勢遲緩,不但叫陛下失望,怕是還會讓一眾文臣看輕了新軍的威名與戰力。”
“因此梁國公主張雷霆出擊,速戰速決,務必限期拿下金川,絕不可貽誤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