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說咱們這樣坑太子,會不會不道德?”
張家兩個兄弟此時進了紫禁城,邊走邊閑聊著。
去年年夜飯上,周家的兩個兄弟趁機向弘治皇帝討要了一千的長蘆鹽鹽引。
現在已經來到弘治中期,從洪武開中伊始,歷代皇帝都會鼓勵商人運糧到北邊,以換取鹽引。
大明的鹽是巨利,鹽商們需要憑著鹽引才能在各鹽場兌換食鹽,可是隨著鹽引下發的越來越多,鹽場的鹽已經不夠兌換,于是到弘治中期就出現了兌鹽困難的事。
但是周家兩兄弟得到了皇帝的特許,所以去了長蘆轉運使就能優先兌換鹽巴。
張家兩位國舅也在年夜飯上請求皇上賞賜兌換食鹽,可是弘治皇帝沒理他們,近日周家兩個家伙已經兌換出了食鹽,并且獲取了巨大利益收入。
眼紅的張家兩兄弟就將主意打到太子頭上,只要太子能簽發鹽引兌換,他們不需要弘治皇帝的特批,也能去鹽場優先兌換食鹽,這些食鹽到手一賣,能獲取不菲的錢財。
只是太子年幼,少不更事,要是將這事搗鼓到皇上面前,這有風險啊!
于是張延齡才會有此一問。
張鶴齡淡定的道:“要什么道德?道德能換錢嗎?你瞧咱們家都窮成什么樣子了?再不弄點錢咋辦?”
“太子是咱們親外甥,坑一坑怎么了?我們這是在教他社會的險惡,這是在給他上課!”
“我們是為太子好的,要扭轉思想,懂嗎?”
張延齡是真的佩服自家大哥,這口才,和大明朝的那些科道御史官們,都有的一拼啊,居然說的那么有道理。
……
“快尿呀。”
東宮的后花園內,朱厚照在樹林中放了兩個酒壺,正對著酒壺撒尿,還敦促朱厚煒也快點尿。
不一會兒,兩個酒壺就被兩個熊孩子的尿填滿了。
“大哥,干什么呀?”
朱厚照笑呵呵的道:“待會兒,咱們就把這酒壺拿到劉瑾他們的桌上,看看他們喝不喝。”
朱厚煒:“……”
學習學問沒看你頭腦這么靈活,坑別人你是一招比一招狠。
劉瑾這些小太監也不知道遭了什么孽,平常在東宮活的那叫一個水深火熱。
朱厚照拎著兩個酒壺,先去了一趟東宮正殿,將酒壺放在桌上,對朱厚煒道:“弟,你在這看著,可別讓父皇和謝大學士喝了。”
“我去拿點糕點咱們吃。”
“哦。”
“哎呀,哎呀呀呀!大外甥呀!”
外面,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飛快的來到東宮正殿,不過沒看到朱厚照,倒是看到了朱厚煒。
“二外甥你也在呀。”
“你大哥呢?”
朱厚煒道:“大哥,大哥拿吃的。”
“好的。”
張家兄弟坐在太師椅上,隨手端著酒壺,也不客套,倒了一壺酒,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唔,東宮的酒果然很特別!”張鶴齡品頭論足,“居然還有一絲絲甜味,入口雖有些苦澀,但細細品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張延齡雙目一亮,趕緊也跟著喝了一口。
這兩家伙,走哪兒都不忘占點小便宜,愛財如命,又十分摳搜。
“大哥,我這個怎么感覺有點騷味啊。”張延齡蹙眉。
張鶴齡道:“美酒都是這樣的,這不是騷,是酒在發酵時的味道,一般上等好酒都需要六道程序釀制,東宮的酒,果然不一般!”
朱厚照端著小盤子走了過來,問朱厚煒道:“弟,尿還在吧?”
朱厚煒搖頭道:“不在了。”
朱厚照急了,忙道:“我不是讓你看著的嗎?”
朱厚煒指著張家兩個舅舅,道:“他們喝了呀,還說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