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天氣漸漸開始轉涼,朱厚煒也換上了一件小小的長衫,只是依舊穿著開襠褲來回奔波在東宮和春和宮之間。
這半個月朱厚煒啟蒙了很多文字,字也寫的有模有樣,程敏政每天都沉浸在驕傲和自豪中,身為老師,沒有什么是比教導出來一個優秀的學生更加自豪的。
這半個月內,大明朝各地的秋闈也已經結束,廣東府出了一個倫文敘,南直出了一個唐寅,都是各地的解元魁首。
明年弘治十二年的科舉春闈,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老師。”
在程敏政給朱厚煒授課歇息的空檔,朱厚煒問程敏政道:“我想作詩,該學什么呀?”
“啊?”
程敏政有些驚訝,雖然朱厚煒現在已經五歲了,但實際還差三個月才真正滿三歲,三歲的孩子學作詩,這怎么聽起來都有些夢幻。
雖然古代不乏神童,比如方仲永之類的,那也是到五歲才能作詩,就算實際年歲,也應該在四歲左右。
程敏政好奇的問道:“你為什么要作詩?”
朱厚煒道:“祖奶奶快要過壽了,我要給她作詩過壽。”
多孝順的孩子呀,程敏政臉上泛著笑容,并沒有否定朱厚煒,而是認真的對朱厚煒道:“二皇子想要作詩,這可不簡單,首先你要學習聲律啟蒙。”
值得一提的是,聲律啟蒙并非是清朝修訂的,實際在宋時就出現《平水韻》專門啟蒙韻母的。
到元明時期,又出現了諸如祝明本、劉節本、潘瑛本等修訂的聲律啟蒙,其中明朝人學的最多的是元人祝明本的聲律啟蒙。
云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所有韻母都是一樣的,所以并稱為東韻。
既然朱厚煒想開聲律的蒙,那么程敏政就開始仔細的給朱厚煒講解什么是聲母,什么是韻母,韻母中哪些是相同的,哪些可以歸為一類。
朱厚煒認真的聽著,這些他都能理解,然后就跟著程敏政開始朗誦聲律啟蒙。
單單學會聲律啟蒙,也頂多學會了押韻,可是詩詞的創作結構不僅僅只是押韻就足夠了,但真要指望一個小孩子去創造出像模像樣的詩句,還要涵蓋意境韻味,這有些不切實際。
程敏政沒有教朱厚煒那么多,只是先緊著聲律啟蒙去教朱厚煒。
……
今日課業結束后,朱厚照便拉著朱厚煒去后院斗蛐蛐。
朱厚煒問朱厚照道:“大哥,阿娘說還有幾天就能去吃席了。”
“你給祖奶奶什么禮物呀?”
朱厚照:“啊?我都忘了。”
朱厚煒心道大哥你真是人才,這才過去半個月,你就忘的一干二凈啊,娘還特意叮囑過我們呢。
“弟,你準備什么禮物啦?快和大哥說說。”
朱厚煒搖頭道:“沒有呀。”
“大哥,我和先生學習聲律啟蒙了,你給祖奶奶作詩。”
朱厚照道:“我哪里會做什么詩啊。”
“兩個蛐蛐竹中坐,斗的毛唰唰掉!”
“怎么樣?押韻不押韻?大哥厲害嗎?”
朱厚煒心里那叫一個無語至極,押韻是押韻,只是這詩你要給老太太送過去,估計能把皇后娘親氣吐血了。
“我也會作詩。”
朱厚照聽著自家小弟的話,隨意揮揮手道:“好啦好啦,不要吹牛啦,大哥都不會,你這么小怎么會呢?”
“真的會,你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