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大明二皇子殿下喜歡玉器……只是這傳聞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了,那個時候他不過只是坑了一下自家的舅舅,看得出來皇宮無私事,皇室內幾個主人們的喜好,這些太監們都摸索的十分清楚。
難怪皇帝總是喜怒不形于色,他們這些后宮的人都能被下面的奴婢摸索出來脾性愛好從而投其所好,如果皇帝在臣僚面前透露一點弱點,那將會是致命的!
只不過李廣想多了,朱厚煒根本不喜歡精美的玉器。
朱厚煒板著小臉道:“你不要帶走秀宜姐姐!”
李廣臉色陰郁了一下,不過這不是對朱厚煒的,他還沒這個膽子。心中暗自懷恨上了秀宜那個小賤人。
竟敢找二皇子撐腰告狀?活膩歪了!真以為在后宮一個小屁孩就能保住你?能在后宮生存這么多年,一路走到內宮監掌印太監的高位,李廣是有手段的,他能折磨秀宜并且讓她日后不敢在蔚王面前露出一點異樣!
李廣和藹的笑著道:“蔚王殿下呀,老奴可不敢帶走秀宜姑娘,她是你的貼身婢女呀,以后還是會照顧你的。”
“老奴和蔚王殿下一樣,也喜歡秀宜姑娘,老奴只是對她好,給她好吃的好喝的呢。”
在李廣看來,朱厚煒始終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哪里知道大人之間的事,于是好言相說,但說到底也不過只是欺蔚王年幼不懂事。
又加上他是弘治皇帝的親信太監,背靠弘治皇帝,哄一哄小孩還是手拿把掐的。
難怪文官們都憎恨這些太監,稱呼他們為閹黨,和程敏政這樣的正人君子士大夫比,這些太監就顯得很是諂媚狡猾,程敏政是發自骨子里對朱厚煒尊敬,他們學習的是正統儒家學問,忠君愛國已經刻在骨子里,禮儀道德一輩子都在遵守,不敢逾越半步。
朱厚煒年紀再小,從禮法上來說也是他們這些臣僚尊敬愛戴的對象,自然不敢逾越禮法半步。
可太監們卻沒有這份覺悟,就比如李廣,現在就在欺朱厚煒年幼無知。
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太監就算再不堪,大明的皇帝還要利用他們來約束臣權,只是這些東西暫時不在朱厚煒考慮范圍之內就是了。
朱厚煒深深看了一眼李廣,那是一種和年紀不相符合的眼神,不由讓李廣有些恍惚,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再看朱厚煒又恢復了孩童的童真。
“哦,原來你也對秀宜姐姐好呀。”
李廣小雞啄米一般點頭:“是呀是呀,蔚王殿下放心吧。”
朱厚煒帶著婢女和太監離開了。
他知道再說下去也無濟于事,李廣很明顯沒將他當蔚王看待,文官們尊敬愛戴的蔚王殿下,在李廣眼中不過只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屁孩而已。
他還不知道這個身份的份量究竟有多重,他一直以為他上面的天只有弘治皇帝一人,其實整個后宮皇室都是他的天!
皇帝父親給他慣壞了,讓他自大到無法無天了!
等朱厚煒走后,李廣臉上才露出和剛才截然不同的狠厲面色,一巴掌扇到旁邊的小太監臉上,怒吼道:“你她媽怎么調教那個賤人的?她為什么有膽子向蔚王告狀的?!”
小太監臉上被扇出一道血印,捂著臉惶恐的道:“干爹,我我,我下次一定好好管教管教她,對不起干爹!”
“拉出去,給他著實打十板子!”李廣厲聲高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