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張氏兄弟的奏疏朕看了,也已派人調查清楚了原委,牙刷確實出自皇室,是朕之二子蔚王所發明。”
說到這里,弘治皇帝故意頓了頓,看著文官們呆滯驚訝的表情,弘治皇帝很是滿意。
“張氏兄弟和對方也不過正常買賣,愿打愿挨,說非法亂紀也不合理,畢竟雙方都是你情我愿,但張氏兄弟實有狐假虎威之嫌,朕已下令扣除其半年俸祿以為懲戒,爾等便勿要深究。”
幾名部堂閣老沉默不語,并沒有贊同,但也沒有反對。
弘治皇帝繼續道:“徐尚書,蔚王年幼便聰慧過人,朕意在春和宮設屬官教誨二皇子,不知可否?”
禮部尚書徐瓊聽到這話,大驚失色,立刻拱手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
朱厚煒也震驚了,他怎么也沒想到弘治皇帝居然會給自己這么高的榮耀,這簡直是將自己朝火坑上推啊!
果不其然,徐瓊拱手道:“上位可見故秦王世民之弘文館也?唐高祖逾越禮制,重賞秦王過度,乃至兄弟相殘,血濺玄武門,皇上當以歷史為鑒。”
弘治皇帝搖頭道:“哪有這么嚴重,朕只不過覺得朕的二子聰慧過人,想要好好培養,將來去了封地可以造福百姓罷了。”
不僅徐瓊激烈反對,內閣三位閣老也出列激烈反對,無論如何都要杜絕弘治皇帝這不切實際的幻想。
就連今日蔚王朱厚煒出現在暖閣之事,他們都彈劾蔚王逾越禮法。又繼續彈劾弘治皇帝在后宮時間頗多,已經許久沒有經筵聽課等等。
明面是彈劾朱厚煒,實則是在埋怨弘治皇帝。講道理,前面他們彈劾自己,朱厚煒都能接受。但皇帝老爹又不是機器,三天小經筵五天大講課,他還要操持批閱奏疏,朔望朝參,哪里能忙得過來?耽誤幾天經筵怎么了啊?真要將他累死嗎?
見群臣態度如此堅決,弘治皇帝也只能不悅的接受了對方的建議。
無奈之下,弘治皇帝只能命人將朱厚煒送回了春和宮,自己則繼續留在暖閣和一眾臣僚高官商討國事。
……
鵝毛一般的大雪越來越大,今年冬天注定不好過,長安一片月,萬家搗衣聲的舊況依舊存在,但現在大明朝能穿得起棉衣的百姓并不多,每年的冬天對百姓的生存都是巨大的考驗。
早在秋九月的時候,許多小農就已經開始把秸稈和稻草搗碎縫在衣衫中,以此過冬。
富人權貴們自是不懼大雪天,興致來了還能附庸風雅的做詩吟誦、戲班聽曲,可憐天下窮人了。
不過這些事距離朱厚煒實在太遙遠,一大早他就來到東宮,朱厚照今天也沒賴床,見到朱厚煒激動的道:“弟,弟,好大的雪,咱們快來堆雪人吧!”
“大哥,我想尿尿。”
朱厚照笑著道:“我也想尿尿,我們一起尿,比一比誰尿的遠。”
朱厚煒:“……”
大雪天,兩個小家伙撅著屁股,站在廊坊的臺階上,朝著臺階下滋尿。
內閣兩位大學士謝遷和李東陽今日負責教導朱厚照的課業,昨日還在暖閣彈劾了一番弘治皇帝,朱厚煒都記在心里呢。
“殿下,二皇子,你們……”
朱厚煒聽到聲音,撅著屁股轉頭,一泡尿剛好滋在兩位大學士的裙擺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