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懋趕忙拱手恭喜:“太子英明,聰慧睿智,實乃大明之幸!”
不怪他們如此激動,既然張懋說了那幅畫卷出自皇宮,這定是不可能錯的,起初弘治皇帝以為是朱秀榮畫的,但內宦既然搖頭說不是,那定是朱厚照,總不能是另外一個小家伙吧?想想也不太可能!
無論弘治皇帝還是張懋,他們想法都是出奇一致,不然不會這么激動,甚至不等內宦將話說完就開口。
內宦尷尬的笑了一下,道:“啟奏皇上,是蔚王所出。”
噶?
正笑容滿面的弘治皇帝和馬屁亂拍的張懋,兩人臉頰同時凝固,呆滯的看著內宦,就挺尷尬的。
弘治皇帝不確定的問道:“你說這畫卷是蔚王畫的嗎?”
內宦情緒穩定:“是。”
張懋趕忙改口道:“蔚王年幼,卻有如此天資,他年就藩,定能造福一方,實乃大明之幸呀!”
竟然是他?
張懋心里震驚的無以復加,被沈周和吳寬如此贊賞的繪畫,竟是一個四歲孩子所出,多少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弘治皇帝哈哈一笑,掩飾尷尬,道:“不錯!蔚王學了幾日繪畫,倒是沒想到竟會有如此天資。”
“嗯,你說沈周沈石田要收蔚王為徒?”
大明朝的這些文人都有傲骨,尤其不在朝野為官的這群大家更是骨子里透露著一股子驕傲,他們在民間和官場的名氣都極高,若不是他們本人愿意,即便天子下令人家也未必會理你大明朝的天子。
能得到沈周執教蔚王,弘治皇帝自然求之不得。
張懋苦笑道:“本是石田先生要執教的,但匏庵先生舍棄了愛徒,換了一個執教蔚王殿下的機會。”
弘治皇帝:“……”
他吳原博也是夠狠的,自家學生都可以不要了,換一個執教后輩的機會,要知道那個時候他們是不知道這畫出自宮廷,若非真看出厚煒的繪畫天賦,又怎會下如此決心?
不過這樣也好,今年弘治皇帝才給吳寬調回來,恰好還沒安排官職,如此不妨給他調東宮左庶子,執教東宮。
弘治皇帝沉思片刻,才喜上眉梢的道:“你去給吳寬下令,年后入東宮執教蔚王,至于官職等年后朕與吏部相商再論。”
張懋忙不迭拱手:“微臣遵旨。”
頓了頓,他又道:“啟奏皇上,石田先生已收張檸為徒,臣聞太康公主素喜繪畫,臣斗膽祈求張檸伴讀太康公主。”
張懋這個老人精,自然看出來弘治皇帝此時內心的愉悅,他甚至覺得弘治皇帝喜二皇子的程度要高于太子。
若不趁著這個機會和皇室攀好關系,張懋這輩子就白活了。
只是這老狐貍千算萬算,如何也沒算到弘治皇帝早就做了這層打算,此時由張懋提出來,他卻沒有當即答應,只是對張懋道:“朕自有考慮,你下去吧。”
“遵旨!”
張懋有些心驚膽戰,不知皇上是否還在為二皇子被擄之事而遷怒張家。
帝王心思,臣僚哪能輕易猜的透,等后面弘治皇帝再應了此事,張懋才會更加感恩戴德沐浴皇恩!
張懋心里忐忑的離開紫禁城,再次回到賞梅園。
沈周等人都在等著張懋,在場的權貴和繪畫大家都想知曉那幅畫卷究竟是誰繪出來的。
等張懋再次抵達大廳的時候,吳寬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廷勉,這畫是誰繪出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