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說話間,朱厚照已從背上掏出弓弩,朝著不遠處便搭弓射箭,箭矢不偏不倚,射中了還在奔跑中的兔子。
朱厚煒有些吃驚的看著他,驚訝的道:“大哥,你這么厲害?”
這倒不是朱厚煒恭維大哥,這家伙好像射術本事又強了很多,這才訓練多久?
而且他對騎馬好像也很有天賦,駕馭起馬匹來有模有樣。
朱厚煒對騎射興趣不大,只是淡淡的看著大哥表演。
朱秀榮和張檸更對這些也不感興趣,自顧自欣賞萬歲山落日美景。
遠處的山脈還有一處梯田,每年快到秋收的時候,皇帝都會帶著子嗣來這里打稻,感受農家稼穡之艱苦。
一群小太監正在拉著牛車開墾田地。
朱厚煒背著手,安靜的站在山脈上盯著不遠處的牛車開墾。
從耒耜到直轅犁再到曲轅犁,封建農耕社會的農耕器具在與時俱進不斷發展,可發展到至今依舊還有個致命問題,牛是農耕中不可或缺的勞動力。
“如果不用牛呢?”
朱厚煒忽然開口,引得張檸捂嘴一笑,道:“蔚王殿下還真奇思妙想呢。”
“不用牛怎么耕種?”
“蔚王長居深宮,哪里知曉民間稼穡艱難啊?”
朱厚煒瞥了她一眼,道:“張姐姐好像很懂一樣,你去種過地啊?”
張檸道:“沒有,但我看我們家的佃農開墾過,反正很累。”
“而且你說不用牛,單靠人力還不將人累死嗎?我們從古至今發展到現在,依舊沒辦法擺脫對耕牛的依賴,千百年來這么多聰明人都沒辦法脫離對耕牛依賴,蔚王這個問題問的很奇怪誒。”
朱厚煒指著前方的羊腸小道,對張檸道:“你看,那兒本來也沒有路的,走的多了也便成了路。”
“看到了嗎,這邊有一棵楊樹,那邊也有一棵楊樹。”
張檸:“……”
好吧,她根本就沒辦法理解周先生的深意,簡直對牛彈琴。
“千百年來沒人做到的事,便做不出來么?”
“誰又真正替百姓想過這些呢?”
張檸呆滯的看了一眼朱厚煒,忽然笑著開口:“蔚王殿下,你年紀還小。”
“怎么了?”
“別裝深沉。”
朱厚煒:“……”
大膽!
朱秀榮也笑了一下,對朱厚煒道:“弟弟,張姐姐也沒說錯,這些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憂心那么多干什么啊,徒增煩惱,你又改變不了。”
朱厚煒懶得理姐姐他們,自顧自帶著王春朝山下農田走去。
日落黃昏,朱厚煒正在指點幾名太監捯飭什么,一旁的王春貼身跟在蔚王身邊,聽的云里霧里的,也不知道蔚王殿下讓小太監們去搗鼓什么,還讓他們去工部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了一個新農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