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煒搖頭:“不是,楊學士有能力,弘治十八年擔任《通鑒綱目節要》的纂修官,潤色筆力高超。”
“十九年上奏西南邊防九事,提出教化、同化土民論,這些超前的見解,都足以說明楊廷和的能力。”
“他固執,迂腐,有自己的堅持。可又忠正清廉,如果僅僅只是如此,那不堪大用,但十九年教化同化論,卻令人眼前一亮。”
“劉閣老和謝閣老致仕后,現在有能力進入內閣的人寥寥無幾,我想替大哥培養一名內閣接班人,所以我要治一治他迂腐固執的性子……”
十年前我無能為力,現在不同了。
弘治皇帝微笑道:“好啦,不要說了,你把朕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你讓朕說什么?”
朱厚煒:“……”
弘治皇帝道:“你有自己的考量,考量的如此周到,還來找朕干什么呀?這不是打擾朕垂釣嗎?”
朱厚煒:“父皇,人事調遷的大事,我不能不找你說啊。”
“哎!”
弘治皇帝嘆口氣,認真的盯著自家二皇子,眉宇中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長相越來越俊俏……怎么兒子像娘啊?
“厚煒,你大哥有你,是他的福分,朕有你這樣的兒子,也是朕的福分。”
朱厚煒搖搖頭,認真的道:“父皇,是我有你這樣的父親,有大哥這樣的長兄,才是我的福分!”
弘治皇帝笑了笑:“家國操勞,朕真想看看,你和你大哥究竟能將咱們老朱家的大明朝,帶上什么樣的高度!”
“朕在八年前做的那次決定,沒錯!朕寧愿和全天下為敵,也要保著我的兒子在京,這是朕執政這么多年來,做的最正確的事!”
朱厚煒笑著道:“那父皇你要長命百歲,好好地瞧著!”
弘治皇帝揮揮手,道:“去吧,去通知焦芳,沒有焦芳的同意,楊廷和調不去南京,畢竟他主管吏部事。”
朱厚煒點頭道:“那我過去了。”
弘治皇帝嗯了一聲,又道:“等下。”
“你也注意點自己身子,不要學朕,當時還勸朕不要太操勞,你現在不是一樣嗎?大明朝的未來固然重要,你的身子才是朕最關心的。”
“嗯嗯,知曉啦。”朱厚煒笑著點頭離去。
……
內閣,當朱厚煒離開內閣值廬后,焦芳一臉苦澀。
蔚王你這個小王八蛋,簡直要弄死老夫啊!
老夫這個內閣次輔做的苦啊,你是抓著老夫一根羊毛朝死里薅啊你!
現在又要老夫和劉瑾沆瀣一氣,你是非要看著老夫徹底成為文官群體中最大的罪人才甘心嗎?
還有楊廷和這個畜生,你說你沒事開罪蔚王做什么?現在蔚王找上門來了吧?
哎,朝事太苦,只能回家找一找自己小妾快活快活,聊以慰藉了。
只是最近總是醉酒醉的厲害,卻也不知為何。
早知道不貪圖那點蠅頭小利了,為什么非要去弄大相國寺的賦田錢……焦閣老懊惱悔恨不已!
想到明天的朝會,焦芳又是一臉苦澀,看來今晚依舊不能和小妾快活,得為明天的大朝會做好充分的準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