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斗毆畢竟不是什么嚴重的罪名,將周家兩個小子給關到順天府冷靜冷靜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當然,最主要的能給楊廷和刷一刷經驗。一舉兩得。
這幾日彈劾劉瑾的奏本越來越多,參與的人數也越來越多,朱厚煒自是不會插手,讓劉瑾自己去處理吧,畢竟關乎他的身家性命,他又怎可能不主動反擊。
果然,三月中的時候,劉瑾便開始行動了,他先言兵部主事王守仁勾結內廷宦官王岳,內外結合意圖不軌,杖責王守仁四十,然后給他貶去了貴州龍場驛棧驛丞。
除此外,又言呂翀、劉玉及戴銑、薄彥徽等二十人分別和前司禮監掌印太監勾結,各處以廷杖,除名為平民。
此一時,整個大明朝陷入了史無前例的波動,以內閣李東陽為首的臣子,視劉瑾為國之奸佞,畏于劉瑾威勢,暫時蟄伏,伺機而動。
“閣老,二十余名清流文官,貶的貶,流放的流放,這樣下去,大明朝將永無寧日。”
“劉瑾,權宦也,此獠不殺,未來將會更多的有志之士被流放屠殺,國家將亂,再無我等一席之地!”
“吾等飽讀圣賢,救國乃義不容辭之責任,請閣老發話!”
以戶部尚書韓文為首的文官們紛紛找到李東陽,祈求李東陽拿個主意。
李東陽壓了壓手,道:“諸位莫急,老夫知曉,想除掉此宦,上奏以無用,需用非常之手段。”
“當如何?”韓文急忙問道。
李東陽意味深長的道:“借力打力!”
……
寧夏屯田的事單獨交給大理寺少卿周東度,朱厚煒不放心,于是今日一早,便在蔚王府召見了都察院左僉都御史陳玉。
陳玉在上次開海議題后,陳玉便兼任內閣敕造的職,也算是進入內閣了,雖然只是負責草擬敕造奏疏的職責,但也實打實的升遷了。
他深知這一切都是蔚王暗中提攜,恭敬的拱手對朱厚煒行禮道:“臣陳玉參見蔚王殿下!”
朱厚煒坐在王府風雪亭內喝著春茶,沐浴著春風,淡淡的對陳玉道:“交給你一件差事。”
“從都察院調一名巡撫御史去寧夏,監督大理寺少卿周東度屯田之事,勿要讓他在寧夏亂來。”
陳玉趕忙道:“微臣遵旨!”
雖然現在都察院最高長官是左都御史閔珪,但都察院并非全都是忠正之臣,尤其看到陳玉以都察院御史身份兼任內閣敕造,誰不眼紅?
他們更知道陳玉是蔚王的人,雖不至于巴結討好陳玉,但也絕不會無緣無故和陳玉發生沖突。
安惟學是才入都察院的一名經歷,從七品官,負責整理都察院內部文件和傳達信息,并沒有多少實權,類似行政文員官。
不過安惟學屢次對陳玉示好,也屢次遭都察院同僚排擠,這些事陳玉都看在眼中,但不能任何一個人如此,陳玉就交心,在觀察一段時間后,安惟學依舊沒有改變對陳玉的諂媚。
于是今日陳玉一早來到都察院后,便當著同僚的面對安惟學道:“蔚王殿下欽點安大人為寧夏監察御史。”
安惟學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急忙拱手道:“微臣,多謝蔚王殿下栽培,多謝陳大人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