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能可貴的,他才二十三歲,二十三歲的翰林庶吉士啊,未來多么光明?
南直周圍的所有鄉鄰,誰見了他不恭恭敬敬的喊一句崔大人?小民們的膽寒尊敬眼光,讓他無比享受。
可沒有人知曉在翰林院究竟多么累,雖然前途光明,但也得走到彼岸才行。
自他科考成功后,便獨自在北平生活,父母依舊在南直經商,不過去年經商失敗,索性也就不經商了,兒子已經是萬人敬仰的翰林,還經個勞什子的商啊!
于是老兩口舉家遷徙到了北平。
他們的寶貝兒子已經二十三了,卻還沒有成婚,這怎么行?
一般人家崔父崔母是壓根看不上的,最起碼門當戶對。
于是崔父想起了當初在南直經商時,有過商業合作的夏儒,對方是子爵勛貴,當初自己低三下四的和對方合作,現在……不好意思,看上他的女兒是給他面子。
本來崔父是要帶著兒子去夏府拜謁的,但崔央說他是翰林庶吉士,去勛貴府邸被御史看到了像什么樣子?
指不定還要彈劾他們圖謀不軌,于是讓父親約著對方去酒樓隨便見見面,看得上就應了這門婚事,看不上再從別的勛貴家中挑,他又不著急。
那些勛貴們都巴不得主動打竿子來攀附他崔家呢,主動權在他手上,得先看看對方姑娘能否入得上自己的法眼才行。
萬一取個歪瓜裂棗,不是耽誤后代?他要保證崔家后代的血脈純正,女方必須要兼顧才學和美貌。
“央兒,回來啦?”
崔央點點頭,坐在中廳內,下人給他送來一盞茶,微微喝了一口,才問道:“爹,夏家的人約好了嗎?”
“約好了,明日中午在通濟渠臨湖酒樓那邊見面。”
“嗯,此時要低調行事。”
“這兩日百官休沐,翰林院還要修史,明日我難得請假,不要太耽誤時間,若是我沒看中,飯也沒必要吃了。”
崔母笑著道:“這還用你說呀?兒子你能去赴宴,已經給足了對方面子了,若是看不中咱們還浪費什么時間?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子爵而已,早就落寞了,你父親若不是看在當年有過商業往來的份上,都不屑于去和他說這門親事。”
崔央微微笑了笑,道:“那行,我去書房看會兒書。”
“兒子你吃飯了嗎?”
崔央揮手道:“在外吃過了,成了娘,我先去看書了,你們也早點歇息吧。”
“誒誒,好!”
老兩口望著家中獨苗離去,不由欣慰萬分,崔家出了這么一個文曲星,怎能不令老兩口高興呢。
“老爺,明日那姑娘咱們也掌掌眼,若是歪瓜裂棗咱們就找個借口走了。”
“找什么借口?就直白的說沒看上就行了,咋?他們還敢挑什么理啊?翰林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