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正午時分,臨湖樓內的豪華廂房,夏儒正端坐在太師椅前喝著茶水。
夏儒四十來歲,夏家祖上還算不錯,高祖是慶陽伯,爵位一直延續到今日,不過后代不怎么爭氣,到夏儒這一代已經降爵成了慶陽子。
算是低等爵位了,但最起碼身份還算尊貴。
“爹,咱們在這等了許久了,對方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見著,這很不禮貌啊。”
夏儒淡淡的道:“人家是翰林學士,公務繁忙,免不得應酬過多,來晚一點也沒什么。”
“切勿要瞎說。”
夏婉兒認真的回道:“爹,人家這不是應酬過多,是壓根看不上咱們呀,你難道不明白嗎?”
“以后女兒真要嫁過去,還不知會吃多少苦,何必如此低三下四,咱們好歹也是爵位,不比他們低到哪兒去。”
夏儒神色自若的道:“胡鬧!什么叫人家看不上咱們?什么叫低三下四?哪里低三下四啦?”
“等一會兒怎么了?翰林學士誒女兒,這等清貴的身份,忙碌不是正常的嗎?”
夏婉兒欲言又止,便也不再多說,只是焦急的四下觀望,卻始終沒見那人的身影。
那個家伙……不會失約了吧?
其實夏婉兒也不需要朱壽在這待多久,只要出現一面,讓別人知曉有這么個人就行了。
她的心思比較細膩,深怕朱壽幫了自己,卻在這里受氣,所以她打算一會兒讓朱壽露個面就借機讓他離開。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
崔父崔母終于帶著崔央抵達廂房,崔央再看到夏婉兒第一面,便微微呆怔住了,不過畢竟是翰林清貴,還是要保持尊貴的身份,于是微微頷首充夏婉兒點點頭。
夏婉兒也禮貌的頷首回應。
見自家兒子滿意,崔母也就不再扭捏,開門見山的道:“夏爵爺啊,我想問問,你家女兒學過學問嗎?”
夏儒道:“過基本經義,學過琴棋書畫。”
“哦,那還算不錯。”崔母滿意的點點頭,道:“那要么,咱們邊吃邊聊?”
夏儒笑著道:“好好好!上菜!”
“在下崔央,翰林庶吉士,字中平,敢問姑娘芳名?”
夏婉兒道:“崔大人好。”
“婉兒,不要無禮,小崔問你名諱呢。”
崔父微笑道:“夏爵爺啊,咱們畢竟還沒成一家人,中平是翰林清貴,外面若是聽到有人這么呼喚他,恐怕會讓他失了份,請爵爺勿要如此稱呼。”
夏儒被說的一臉尷尬,趕忙改口道:“對對,崔大人崔大人,是老夫有些不知禮數了。”
崔央微笑道:“沒關系,爵爺畢竟不在官場,有些忌諱不懂也實屬正常,下次注意便可。”
夏儒更加的尷尬。
夏婉兒心里很是不高興,心道這人怎么考上翰林的?你這么說話禮貌么?怎么說我爹也是長輩,你這話說的怎么這么看不起人的樣子?
“崔公子,崔伯父,崔伯母,實在不好意思。”
“?”
夏婉兒又對夏儒道:“爹,我也不瞞著你了,我早就和別人私定終生了。”
崔父崔母臉色頓變,剛要訓斥這無德女子,不過卻被崔央打斷,他道:“是本官方才出言有些唐突,夏姑娘莫要置氣,本官也是真覺得姑娘姿色不錯,入得本官之言,不然今日就不會在此吃飯。”
“方才這種話還是莫要再說,這名聲若是傳出去,你們家的爵位可能都會丟失,禍從口出,這是本官為官四年悟出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