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那邊呢?”
劉瑾繼續道:“蔚王殿下專心處理西南事。”
“哦。”
朱厚照想了想,又道:“你讓內閣下一道旨給王守仁,擢其為云貴川三邊總督,兼任西南巡查御史,節制西南一切軍務政事!”
劉瑾忙不迭道:“喏!老奴這就去通知內閣。”
朱厚照揮揮手道:“成了,去吧。”
……
這一天,日子很平靜的過去了。
蔚王府,秀宜找到朱厚煒,對朱厚煒道:“王爺,錢鉞被殺了。”
朱厚煒搖搖頭道:“以后朝廷的事,宮內的事都不要告知我。”
“哦。”
“對了,焦閣老送來一封拜帖。”
朱厚煒依舊搖頭:“不見了,告訴他本王現在不再參與朝政,朝事讓他去找大哥吧。”
“喏!”
既然父皇想培養大哥,那朱厚煒便也不再插手,現在他只想專心將西南的未來給發展起來,這是目前他首要的任務。
夏末的北平依舊在淅淅瀝瀝下著雨。
京師的幾條主干道河流水位都在高漲,兩岸的莊稼被淹了大片。
七月中,大朝會。
刑部尚書白昂、都察院左都御史閔珪聯合上奏,拱手對皇太子道:“太子殿下!”
“臣等彈劾錦衣衛千戶錢寧,不論法度,強闖刑部,干涉政事,私自處決案犯錢鉞,此獠囂張狂悖,越職而斷,最大惡疾!”
“請太子殿下勿要姑息,凡事無規矩不成方圓,若錦衣衛假手刑法事,大明律法將視同擺設,國無法而亂,請殿下立刻斬殺錦衣衛千戶錢寧!”
兩位部堂高官義憤填膺,厲聲彈劾錦衣衛千戶官錢寧。
朱厚照卻是淡淡的擺手道:“那錢鉞本就有罪,于西南貪墨那么大的錢財,死不足惜,錦衣衛是奉命行事,沒有什么錯。”
白昂揚聲道:“即便錢鉞有罪,審他的也該是從律法找出依據,而不是憑一人之意志行事!”
朱厚照蹙眉道:“白大人這是什么意思?指責孤做的不對嗎?”
“他要是清白的,孤會殺他嗎?可他是嗎?”
白昂不卑不亢道:“臣知曉其有罪,臣只是希望殿下謹遵大明律,給萬民做個表率。”
朱厚照淡淡看他一眼,又問道:“你們還有什么事要上奏嗎?”
“沒有就退朝吧。”
懶得和刑部、都察院掰扯,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即便刑部和都察院還要再說些什么,但朱厚照已經在劉瑾的陪伴下離開了奉天殿,只剩下面面相覷的袞袞諸公愣在大殿。
退朝后,張彩和陳玉、張璁找到內閣次輔焦芳。
“閣老,今日這事……您怎么看?”
焦芳暗暗思忖,前幾日蔚王回絕了他的見面,現在太子殿下又乾綱獨斷,由此推斷——
“變天了!”焦芳緩緩地開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