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浴室內,熱氣繚繞,爺三泡好澡后,一同來到汗蒸房,三人大汗淋漓,一口冰水下去,無比舒爽。
弘治皇帝淡淡看著朱厚照道:“你說的有道理,然后呢?”
朱厚照理所當然的道:“等父皇駕崩,皇位給我,我駕崩后皇位在給弟弟,讓咱們一家人都輪流坐一坐。”
弘治皇帝哼道:“唐朝有個人也是和你這樣說的,最后連皇帝都沒當上!”
朱厚照道:“那不一樣,李家的那幾個家伙心機那么重,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和咱們老朱家不一樣。”
弘治皇帝呵呵道:“好,就算你說的都對,你覺得天下臣僚會同意嗎?”
“你有子嗣,那就是國本,大明以禮法治天下,若是不遵循禮法,和蠻夷有什么區別?”
“你覺得誰會支持你?”
朱厚照無語的聳聳肩:“我就這么一說嘛。”
“再說了,這是重點嗎?我的意思是,弟弟天天給大明操心這么多,到頭來啥都沒得到。”
“官位官位沒有,錢財錢財不多,權力權力沒有,父皇你不愧疚嗎?”
朱厚煒現在終于明白了,在太液池內,弘治皇帝沒頭腦的來了一句‘老二苦了你了’,當時朱厚煒還沒想通,現在恍然大悟。
弘治皇帝又何嘗沒有這種想法,可他能做的又有什么呢?
他知道朱厚照不想做皇帝,也知道朱厚照生性愛自由,可國本儲君已經定下來了,太祖爺在祖訓上也說了,非嫡長不立太子。
朱厚照就是板上釘釘的國本,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朱厚煒笑了笑,道:“大哥,我自己都沒覺得幸苦,你怎么還替我想了起來?”
“好了,不說這事了,父皇,安南這段時間發展的不錯,黎洵登基后,安南的國力已經甩開占城很大一截。”
大明在南邊的這兩個鄰居起初國力水平是差不多的,但自從年幼的黎洵登基后,照抄大明的發展路線,研讀大明的歷史,將國家帶向了富強,甩開了占城很大差距。
如果不是大明在平衡,可能占城已經被安南吞并,那個時候安南的防御領土會擴張,人口擴張,經濟擴張,未來能發展成什么樣子,誰也無法預料。
就如當初北疆的一個小部落,當初大遼那么厲害,最后被金吞并,本以為金人會坐穩江山,誰知道這個小部落在北疆異軍突起,控制了漢人江山?
那個時候誰也沒想到蒙古人會入主中原,就如現在一樣,若是不對安南加強防范,未來會不會成為隱患?誰也不敢保證。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的點頭,問朱厚煒道:“你有什么想法?”
朱厚煒道:“援助占城。”
“嗯?”
朱厚煒道:“只有占城和安南始終保持競爭的關系,才能讓南方實現平衡,若是出現安南一家獨大,誰知道什么時候他們會用什么辦法吞并占城?”
“他們若是真站著道德借口,我們還真不好出兵。”
弘治皇帝深以為然的點頭:“有道理。”
他想了想,對朱厚照道:“你讓禮部下一封國書,召占城國使臣一同來大明。”
“厚煒,你負責一并接待。”
“安南此番派使臣來大明,恐怕也是有所圖,不管他們圖什么,都一并賞賜一份給占城。”
朱厚煒嗯了一聲,道:“好!”
……
禮部的婚書已經下到了定國公府。
整個國公府的人全都長舒了一口氣,蔚王和徐光菡的婚事正式定在明年正月初六,徐家的人再也不用擔憂蔚王會不娶徐光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