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秋日傍晚的坤寧宮,晚風吹拂,一縷夕陽折射下,顯得美輪美奐。
弘治皇帝背著手,和朱厚煒漫步在叢林小道,樹木已經枯萎,晚陽照射下,略顯三分滄桑。
“入秋了。”
弘治皇帝嘆口氣,距離兩兄弟大婚已快到了一年時間,太子依舊無子,恐怕過了明年,就會引起反噬。
朱厚煒知曉弘治皇帝什么意思,卻也不知怎么開口,想了想,便問道:“父皇,此事還不告訴大哥嗎?”
弘治皇帝搖頭道:“我也不知怎么開口。”
“也沒想好該怎么做,大明帝國需要傳承,不能到你大哥這一代就后繼無人了呀!”
朱厚煒沒有繼續和弘治皇帝討論大哥的事,只是問道:“母后呢?”
“前段時間母后一直和我提大哥的事,她若見到大哥,總會提及這些,不該瞞著母后了,不然她依舊會給大哥很大壓力。”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想了想,道:“你去和你母后說吧,朕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也不知她聽后該多么傷心,你知道的,朕不忍看到你母后落淚傷心。”
夫妻二人一輩子伉儷情深,弘治皇帝和張皇后的感情極好,又怎忍心看到張皇后傷心欲絕。
朱厚煒點點頭,道:“我來說。”
“一會兒大哥該來了,父皇陪著大哥說說話,我去單獨找母后。”
“嗯,去吧。”
朱厚煒背著手,緩緩地來到側殿。
張皇后正親自在縫衣,古代女子講究三從四德,刺繡制衣幾乎是個女子都會。
皇后也不例外,尤其孝慈高皇后給大明的皇后帶了一個賢淑的頭。
“娘,干什么呢?”
朱厚煒笑著走了過來,張皇后微笑道:“娘的大孫子年后就要出生了,自然給他制幾件衣衫。”
朱厚煒莞爾一笑,道:“還早呢,再說了,也未必是孫子,也許是孫女。”
“小孩不分男女,娘這衣衫男女都能穿。”
“光菡身子還好嗎?”
朱厚煒點頭道:“很好的,娘莫要操心。”
“嗯。”
“娘。”
“嗯?”
朱厚煒沉默了一會兒,張皇后狐疑的抬頭看著他,不解的道:“有什么心結解不開嗎?你父皇已不在萬歲山了,你這小家伙怎么還愁眉不展?”
朱厚煒道:“娘,你知道父皇那段時間為什么一直在萬歲山嗎?”
張皇后疑惑的道:“不是因為你父皇沉迷修仙嗎?他呀,天天異想天開,不過你給他勸過之后,也算是改了,這也是好事一件。”
朱厚煒搖搖頭,輕聲道:“不是,父皇不是修仙,他只是在祈求上天救一救大哥。”
“什么……什么意思?”
張皇后臉色忽然一變。
朱厚煒道:“娘,您莫要緊張,大哥沒有生病,好好地呢,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