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琦的疑問很關鍵。
確實，如果不能讓大部分學生都最終匯聚到那個隱藏地點，學校的考核就失去了意義。
“蘇琦，你的問題問到了點子上。”姜羽笑了笑，指了指篝火，“我們現在都圍著火堆，為什么？”
蘇琦愣了一下，回答道：“因為……溫暖？休息？”
“沒錯，這就是關鍵。”姜羽站起身，環顧四周，“但你說的還是只表象。”
楚寶兒嘴角微微上揚：“因為，圍著篝火，是我們一定會做的事情。”
“沒錯，休息，是因為我們一定會進行修整。”
“所以更深層的原因是，這符合我們一定會在當下做的事情。”姜羽語氣肯定，“我們現在身處靈暝森林，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獵殺源獸，而是完成任務。”
“而完成任務的前提是什么？”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三人，一字一句地說：“是信息！我們缺少關于將棋的任何線索，不知道它們在哪里，也不知道學校的考核目的。”
“而獲取信息，是所有武者小隊一定會做的事情。”
楚寶兒淡淡笑著，饒有興趣地順著姜羽話道：“你的意思是，學校會利用我們獲取信息的本能，來引導我們？”
“完全正確。”姜羽不由得一笑，“我分析了前兩次的課程，太清大學，最喜歡在這種細微的地方，設立考察，他要讓要讓學生匯聚，但不會直接告訴我們答案。”
“而是靠學生自己探索，發現規律。”
“一切，都是順勢而為。”蘇琦忽然說了一句。
蘇靈音不由得抱緊了雙臂：“這么說來，那些老師太可怕了，在一開始，就設計好了一切，感覺像是對學生的想法都了如指掌。”
楚寶兒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火堆：“所以這個地方一定能夠最大化地滿足我們獲取信息的需要，讓我們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最終匯集。”
蘇靈音不解地問道：“那……哪里最容易獲取信息呢？”
姜羽笑了笑，反問道：“我們站在這里，看不到遠處的情況，但如果我們站在高處呢？”
蘇琦恍然大悟：“一覽眾山小！你的意思是，學校會把‘匯聚點’設置在高處？”
“不止于此。”姜羽搖了搖頭，進一步解釋道，“高處只是其中一個特征。”
“一個理想的信息匯聚點，還應該具備幾個條件。”
他伸出手指，一個一個地數著：“第一，易于觀察。這個點應該視野開闊，能夠讓我們最大程度獲取信息，甚至可能存在特殊的環境特征。”
“第二，易于到達。它一定會在學生偶然或必然的路徑上，而且，至少在前往的過程中，不會出現太多危險的怪物。”
“第三，存在潛在的線索。例如水源、食物這些武者所必須考慮的事情，又比如一些細微的特征差異。”
“這……確實很有道理。”蘇琦深吸一口氣，“這樣一來，無論學生隊伍從哪個方向進入靈暝森林，只要他們試圖獲取信息，必然會不由自主地往視野開闊的地方靠近。”
“而高處，就是最自然，最直接的選擇了。”
“而加入了組隊這個規則分散了學生們的注意力，或者約束，當所有人都有空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組好隊伍了。”
楚寶兒點了點頭，目光中充滿了認同：“學校通過利用我們獲取信息的本能，來引導我們匯聚。”
“這種考核方式，的確更加巧妙。”
蘇靈音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我們明天就先找高的地方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
篝火的噼啪聲依舊在夜晚的森林中回蕩，映照著眾人臉上漸漸顯露的疲憊。
經過一番討論，他們已經明確了明天的行動計劃，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