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院長放下茶杯,抬起眼眸,目光如炬:“灼骨赤陽丹藥性暴虐,是為極陽,配合上瑤池靈泉的柔和之力,一陽一陰,效果非常驚人,哪怕是地華碧玉珠這種寶物,也趕不上這種陰陽結合帶來的效果。”
“唯一的缺點,就是過于痛苦,不過這也恰好契合極限修行之法。”
黃霄華沉默片刻,低聲道:“院長,我并非不信任姜羽,只是這丹藥的痛苦……”
“即便是那些經歷過多次生死磨礪的武者,也未必能夠承受。”
齊院長聞言,淡淡一笑:“正因為如此,才需要你在他服用丹藥時全程監督。”
黃霄華一怔,隨即問道:“齊院為何如此篤定姜羽能夠承受得住?”
齊院長這么篤定,都給黃霄華整的不會了。
明明黃霄華才是與姜羽認識最久的。
齊院長的資料,都不是第一手的。
所以,黃霄華也擔心,齊院長會不會過于樂觀,到時候反倒讓姜羽多承受痛苦。
“呵呵,但凡行事,都有勝敗,若如此畏首畏尾,不若一開始就不做。”齊院長笑了笑,“我不知道這小子,經歷了什么,他的眼底,有一抹堅韌。”
“如勤懇半生的老牛,他是不會放棄這種機會的。”
齊院長笑了笑:“我挺喜歡他的‘武者,是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
“但是,空口白話,誰都會說,想要承擔起這兩句話的重量,他還遠遠不夠格。”
“你不夠,我也不夠。”齊院長搖搖頭。
齊院長抬眼看著黃霄華,聲音低沉卻鏗鏘有力:“姜羽的路,比他現在看到的要長得多,難得多。”
“這灼骨赤陽丹的痛苦,雖然近乎酷刑,但他若連這種程度的磨礪都承受不了,將來又如何面對更大的磨難?”
齊院長語氣中多了一絲沉重:“未來,不僅僅是他,我們每個人所要面對的每一個困難,都將遠超今日。”
“熬不過去,只有死路一條。”
黃霄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他隱隱約約之間,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這未來太過殘酷,他不敢去想。
顯然,齊院長對姜羽的期待,遠不止于培養一個天才武者這么簡單。
“更何況,我觀察他許久。”齊院長緩緩道,“他的意志力,比你想象中還要強大。”
“熾陽膏之痛他都能忍受,灼骨赤陽丹的痛苦雖更深層,但也未必能將他擊垮。”
黃霄華微微動容。
“武道一途,光靠天賦和努力遠遠不夠。”
“所以,這灼骨赤陽丹,既是淬煉身體,更是淬煉他的意志。”
“我需要看到,他是否能承受這種痛苦,是否有資格繼續走下去。”齊院長淡淡道。
黃霄華深吸一口氣,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心中暗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對于姜羽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但是,總歸是在做一件,對于整個人類文明都有益的事。
而其中過程,往往曲折。
亦往往,有許多微小的聲音,無法被聽見。
“院長,姜羽他……”黃霄華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他真的能達到您所期望的高度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