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不缺,而且以當時她的心境,對他那樣失望,也壓根不想去準備什么禮物討好他。
即便是現在,如果他不是刻意討要,她也不想給他補這個禮物的。
大家維護著表面上的和諧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她既不想付出,也沒指望有什么收獲。
陸行簡倒是興致勃勃,剛回來的疲憊勁兒一掃而空,一邊親她一邊把她抱到身上。
“為什么我一見到你就又生龍活虎的?”
“你是不是給我使了什么媚術,就是故事里講的那種妖精伎倆。”
蘇晚晚摟著他的脖子,嗔了他一眼:“你就想說我是蘇妲己唄,是九尾狐貍精。”
眼波流轉間,眸光瀲滟,顧盼生輝。
陸行簡心臟加劇,仰頭去親她的下巴,鼻息越來越粗重,聲音沙啞低沉:
“那我就是帝辛,專寵你這個狐貍精。”
……
第二天,楊夫人請求進宮見蘇晚晚。
“皇后娘娘請恕民婦叨擾之罪,實在是不得已,我家老爺因為寧夏固原等處倉場糠秕浥爛事宜又被彈劾,已經被捉拿下了獄。”
蘇晚晚抑制住打哈欠的沖動,有些吃驚:“這事怎么又被提起?”
前邊因為這事,她找過柳溍,那兩名言官隨即被下了詔獄。
后來陸行簡為了控制邊軍清查的界限,以儆效尤,把兩名言官還暴曬了一整天,差點把人整死。
這樁案子現在都是第三回炒剩飯了。
楊夫人憂心忡忡:“我家老爺不肯給柳溍送禮,前兩日在街上還和柳溍的爪牙張彩大吵了一架,罵他是閹黨,只怕得罪了人。”
蘇晚晚抿唇,微微垂了垂眼眸。
楊舅爺罵得可真難聽。
只是如此一來,得罪的是一大片宦官,打擊面過廣。
就連張詠、馬永成等人,也間接得罪了。
楊舅爺的讀書人清高做派,也實在過分了些。
連她這個皇后,對那些實權大太監都是禮遇有加,不敢得罪的。
“楊家舅舅為何如此沖動?”她很奇怪。
能做到陜西巡撫、節制三邊的封疆大吏,不應該是如此莽撞之人。
楊夫人也是一頭霧水,猜測著說:
“大概是以前欣賞張彩為人,現如今見他趨炎附勢,丟了讀書人的風骨,一時氣急口無遮攔吧。”
蘇晚晚見過張彩,看起來也是個胸有溝壑之人。
她心中有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一閃而過,等待求證。
蘇晚晚也不耽擱,讓楊夫人候著,自己去御書房找陸行簡。
御書房門口,武定侯世子、張詠都在候著,見到她過來都行了個禮。
蘇晚晚頓了頓,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免禮。”
自從宮后苑一別,她和張詠還沒有說過話。
孟岳恭恭敬敬:“這可真是巧了,皇上正讓奴婢去請娘娘呢。”
蘇晚晚一頭霧水準備進門。
卻感覺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她的心頭微微發緊。
上次宮后苑是她唐突在先,如果張詠事后冷靜下來朝她發難,那也很麻煩。
御案后,陸行簡高高上座,面色陰冷。
地上跪著一個人,雙手被反綁在身后,身上帶著不少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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