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你就讓她給你做洗腳婢,天天任由你打罵欺凌,看她還敢反抗?”
劉七腦海里不由得浮現蘇晚晚蹲在面前替自己洗腳的畫面。
低垂著頭,露出一截纖細頎長的天鵝頸,溫柔問:“將軍,水溫可合適?”
只是想了一瞬,他便趕緊掐斷了念頭。
畫面太旖旎,令人浮想聯翩。
她待他素來是冷淡理智的,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從未含情脈脈地看過他。
只一瞬,劉七便做了決定,“既然魯王盛情相邀,我們豈能不去叨擾一二?”
若不是他身份地位太低,她何至于輕視他到如此地步?
為了爭口氣,他也要再折騰出些許動靜來!
魯王陸陽鑄封地在兗州。
作為年過六旬的老王爺,他這輩子對朝廷的怨氣可謂是日積月累。
三十年前,魯王還是個年富力強的風流親王,和王妃還有外人同桌飲酒,男女廝混在一起。
酒醉時宮人花榮與軍人袁彬及妃兄張時舉發生淫亂事件。
結果被魯王的妹妹棲霞郡主告發。
魯王被訓斥,革除三分之二祿米,王妃張氏被削去妃號。
袁彬斬首示眾,張時舉和宮人花榮并判絞刑,其余發充邊衛軍,長史而下定罪有差。
魯王府真是丟盡了臉面,在一眾宗室藩王中抬不起頭來。
幾十年的積怨下來,現如今整個山東被流寇反復蹂躪,人心惶惶。
又有京中皇帝被囚的小道消息傳來,魯王有些坐不住了。
如果能趁機博把大的,他也不至于日子過得窮酸潦倒,甚至還不如那些郡王弟弟們。
當然,攛掇魯王謀事的,還少不了他的嫡親侄子鄒平王世子。
老鄒平王陸陽鎕原配王妃死得早,沒有生兒子,只有妾室周氏生了兩個庶子。
后來,老鄒平王復納丁氏為內助,生了個兒子叫當涼,老鄒平王很愛這個丁氏和兒子,為他們請了繼妃和嫡長子的稱號,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年。
結果庶長子不干了,與當涼爭奪王位繼承權。
按照大梁王朝舊例,宗室正妃已故,有嫡庶子的,止許選娶內助,不授繼妃之封。
所以丁氏為內助與周氏無嫡妾之分,當涼也就是個庶三子,算不得嫡長子。
禮部對這事嚴陣以待,會同公侯駙馬伯府部大臣一起議定的結果,就是由庶長子繼承鄒平王之位,當涼失去繼承資格。
二十多年來以世子自居的當涼哪能受這個氣?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攛掇伯父魯王趁機打著“勤王”的名義,博把大的。
魯王銀子不夠,鄒平王世子給幫襯。
魯王說沒人手,鄒平王世子便勸他招攬那些能打得官軍落花流水的流寇,給他們許諾高官厚祿,還怕沒人替他們賣命?
聽說劉六劉七等人接了信,往兗州而來時,魯王真是既興奮又害怕。
興奮自己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能有太宗皇帝當年靖難的雄心壯志。
害怕則是怕劉六劉七等人言而無信,無法約束,反而引火燒身。
不過,比起毫無人性搞屠城的楊虎那一支流寇,劉六和劉七這幫人明顯要更有底線。
只是,令魯王沒想到的是,劉六等人還沒到兗州,提督剿匪的侍郎陸完就派人來了兗州城,全面接管了兗州城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