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共譜一段君臣佳話。
張詠鄭重掀袍下跪:
“娘娘厚愛,臣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聰明人說話,點到即止。
蘇晚晚隨即召見了楊一清。
楊一清總制陜甘三邊軍務多年,與咸寧伯仇鉞是舊相識,對此人贊不絕口。
“仇鉞本是出身窮苦的普通軍丁,因為能力強、品行好,被都指揮僉事仇理記在名下當兒子,世襲了寧夏前衛指揮同知之職,又屢獲戰功,被提升為寧夏游擊將軍。”
“安化王叛亂,正是他詐降后鼓動安化王分兵出城,這才一舉擊殺留在寧夏城中的賊首,占領寧夏城控制住安化王。”
用最少的代價、最短的時間就瓦解了叛軍,這種悍將正是蘇晚晚所缺乏的。
“蕭將軍曾在他麾下任職,娘娘可問問蕭將軍。”楊一清提起蕭彬的時候,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他雖不知皇后與蕭將軍的具體過往,可聽說蕭彬曾是蘇晚晚的護衛,又在蘇家養傷,必定對蕭彬是極其信任的。
……
劉七看著身后的大運河碼頭,對河對岸的霸州官軍笑著揮了揮手。
話說霸州防守參將王琮還是他的老朋友,曾經一起喝過酒。
當初聽蘇晚晚的命令從邊疆販馬的時候,不少馬賣給了王琮。
王琮并沒有端著架子刁難他,反而待為座上賓,甚至想巴結他,期望獲得貴人賞識,得到提拔。
只是如今本該追殺他的王琮并沒有竭盡全力,反而是蘇晚晚直接給他判了死刑。
劉七策馬要走,馬兒卻不安地嘶鳴起來。
道路兩旁的樹林里有埋伏!
劉七迅速下令部下有序撤退。
這是個寬闊的碼頭,道路四通八達,并不容易被圍困住。
然而。
一聲炮火響起,馬兒們受驚,慌不擇路。
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硝煙的氣味。
劉七心臟往下沉。
全身血液瘋狂叫囂著涌向頭頂。
他見識過火炮的威力。
火炮造價高昂,能用得起移動火炮的,除了京城周邊,也就只有邊軍的少數重要關隘,另外還有皇帝親衛。
是邊軍把火炮運過來專門打他們騎兵?
還是皇帝親衛來這里,專門埋伏他?
劉七興奮得無以復加。
如果是后者,真是太好了。
相比于窩囊地四處流竄逃亡,他更想來個痛快。
能和皇帝來場正面較量,即便死了,也沒了遺憾。
劉七眼底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自從上次皇帝受了他一箭,他就覺得,皇帝會再來找他。
劉六沖他大吼:“快走!”
兄弟二人策馬向西狂奔。
剛跑出去沒多遠,一記炮火落在劉七剛才立馬的地方。
好險!
劉七心臟沉到底,立即拋掉幻想。
皇帝這分明是打算置他于死地!
身下的馬已經不受控制,瘋狂逃竄。
又一記炮火落在附近。
巨大的氣浪沖來,劉七被氣浪沖飛出去,很快失去意識。
……
劉七感覺身處迷霧之中,怎么都找不到出路。
四處走了好久,終于看到遠處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是坐在茶桌前的蘇晚晚。
面容嚴肅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劉七,必須死。”
他憤怒地大吼,上前捏住她的脖頸:“為什么?”
“你就不怕死嗎?!”
“你就不能低低頭,求我替你尋解藥治病嗎?!”
蘇晚晚只是淡然地閉上眼睛,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她的脖頸那樣纖細,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被她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