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連顧念兮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是她要談逸澤幫她拿下這個行李箱的,明明,是她自己說要走的。
可為什么當看到談逸澤將她的行李箱雙手奉上,為什么當她看到那個男人對她的離去竟然不開口阻止的時候,她的心會是這么的酸?
這一切,明明就是她要的,不是么?
談逸澤給的,就是不干預,不阻攔。
她不是應該高興才對?
可為什么當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接過談逸澤遞給她的那個行李箱,她繼續低著頭,來到衣柜前。
將柜子里,那一排排放置著的衣服,挑出屬于自己的,放進了行李箱。至于他的西裝還有制服,全都很好的保留了下來。
收拾完衣服之后,顧念兮又開始收拾放在化妝臺上的那些護膚品。
里面有一些,都是蘇悠悠給她買的,據說,這個對孕婦好。
最里面,還有一罐是香奈爾五號香水……
還記得,結婚之后他第一次陪著她去逛街,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就是這款香水。
不過那一瓶,當初在遇到霍思雨的時候,就被打破了。
這一瓶,是他后來發了工資的時候又給她買的。
她一直都沒有舍得用,所以至今兩年了,這瓶香水還如新的一樣。
看了那香水一眼,顧念兮最終沒有忍住,還是將它給收進了自己的行李箱。
雖然她知道,這香水是談逸澤買的,應該留下來還給他。雖然她知道,現在自己是孕婦,也不適合用香水,帶這個回家應該沒有多大的用處。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
也罷也罷。
就讓她將這香水帶回家吧。
留著,當個紀念也行。
“兮兮,你真的要走么……”
就在顧念兮將那瓶香水給放進自己的行李箱的時候,身側那個男人開了口。
他的聲音,也沙啞的出奇。
比起床時候的他,還要沙啞濃郁上幾分。
“都已經決定好了,我機票都拖人買好了,哪還有不走的道理。”她依舊埋頭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不是她不想要看到那個男人,而是她害怕此刻抬起頭來,她的眼淚就會止不住掉下來。
她不想,讓那個男人看到她顧念兮的懦弱。
“對了,你的睡衣都放在正中間的柜子,內衣放在最下面的那個角落。還有,你的襯衣以后洗完還想要那么直直的話,就讓劉嫂給你熨一下。”
其實,這話只是顧念兮無意間說出來。
可說這話的時候,又不免得想起一件事情。
那就是,談逸澤最喜歡襯衣被熨燙的直直的。
還記得結婚的開始,她也不會為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談逸澤的那些衣服雖然也洗的干干凈凈,疊的整整齊齊的樣子,不過他的襯衣都沒有熨燙過。所以那些衣服,有時候有些折痕是難免的。
第一次給談逸澤熨燙襯衣,是在住進了談家大宅之后。
那個時候他們才剛剛有過肌膚之親,每天晚上談逸澤回到家的時候就跟中了邪一樣,非要拉著她在床上滾一圈不可。
而在這樣的惡劣習性之下,他的那些襯衣和制服,都有了些折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