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點了點頭,看向另外三人,沉聲道:“你們住下再說,不要亂走,我馬上就回來。”
臨走之時,他還給了王徽一個放心的眼神。
又一次來到藏經閣,又一次見到了白胡子懷悲,心態卻又完全不一樣。
上一次是驚魂不定,這一次…雖然發生了血案,但他并沒有很慌張。
“阿彌陀佛。”
懷悲看向唐禹,笑道:“果然是施主來了,近來可好?”
唐禹搖頭道:“不太好。”
懷悲卻道:“施主易筋伐髓,身修佛法,而且似乎佛心不在飄忽浮躁,何以不好?”
啊?老和尚你眼睛這么好使嗎?怎么什么都看得出來…
唐禹嘆了口氣,道:“莫名其妙背上了命案,現在還不知道怎么處理呢,只能來這里避禍了。”
懷悲大師似乎根本不在意什么命案,而是拿出了唐禹寫的“血書”,緩緩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這應該是兩頁金箔的第一句吧,想不到施主竟然通識梵文,怪不得第一次來藏經閣,只是要求看一眼金箔,而不是帶走。”
“翻譯這第一句,足夠讓施主在建初寺避禍了,況且老僧還欠施主一個人情。”
唐禹拱了拱手,道:“大師客氣了,如果大師能幫我們找到兇手,我把經文全部翻譯出來都行。”
懷悲搖頭道:“老僧多年不問世事,就算你說明情況,老僧也猜不透、看不明白。”
“不過倒是可以在武學上指點你一下。”
唐禹道:“我現在哪里有心情學什么武功。”
懷悲笑了笑,道:“《大乘渡魔功》是北域佛母熟讀天下佛經之后,自創的頂級法門,包含數十種印法和絕技,可謂是博大精深。”
“但其至剛至霸的內力極難駕馭,需要極為精深的佛法修習,才能徹底領悟,老僧能幫施主梳理柔和,助你使用得當。”
“機會難得,施主確定要拒絕嗎?”
唐禹苦澀一笑,無奈道:“非是晚輩拒絕高僧,而是俗事纏身啊,只盼高僧能允許我的朋友自由出入,晚輩感激萬分。”
懷悲擺了擺衣袖,道:“去吧,去忙你的俗事。”
唐禹恭敬告退,回到禪房的時候,發現小沙彌已經準備了僧衣僧袍和素食清水,在生活方面倒是照顧周到了。
聶慶吃得津津有味,但王家兄妹卻沒什么胃口。
唐禹坐了過去,拿起一個饅頭就坑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道:“再大的事急也沒用,先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思考。”
他看向王徽,見她臉色慘白,愁眉不展,便勸慰道:“王妹妹,你別擔心,我們會查明真相的。”
王徽勉強擠出了笑容,她頭次遭遇這種變故,雖然已經在盡力去接受,但還是有些吃不消。
“我…我沒事的…”
那拿起了饅頭,小口吃了起來,低聲道:“不必管我啦…我…我會好起來的…”
她還攥著拳頭給自己打氣。
王劭可吃不下,死者都是他的朋友,他不可能不內疚。
“唐禹,現在怎么辦?我們甚至沒見到過刺客,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查?”
不知不覺,唐禹已經成了四個人之中的靈魂人物和領導者。
“你先吃,吃飽了再慢慢說。”
唐禹說了一句,便陷入了沉默,他也在仔細思索,該從哪里著手調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