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一路向東,躲過了回援的冉閔,再向北行軍,一直到天亮,唐禹等人才又回到最初碰頭的地方。
疲勞了一夜,士兵都快堅持不住了,唐禹安排休息之后,才死死盯著官道。
聶慶看了唐禹一眼,低聲道:“小子,你怎么回事哦,風風火火一晚,到處跑也沒跑出個名堂來。”
唐禹道:“別吵啊,我有點頭疼,這次毒攻塢堡,我們花了很多心思,就找藥這一件事都付出了很多精力,結果遇到個強大的對手,以至于功虧一簣。”
“有些謀算,你們看不出來,但卻實實在在發生了。”
“昨晚要不是我敏銳,沒犯什么大錯,否則已經全軍覆沒了。”
聶慶瞪眼道:“對方這么狠?那現在我們又能干啥?”
唐禹咧嘴一笑,道:“我想再和冉閔碰一碰,干一件冒險的事。”
聶慶道:“怎么弄?”
唐禹指了指下方,道:“你看那是什么?”
聶慶看向官道,仔細瞅著,然后疑惑道:“好像是趙國的騎兵啊,怎么只有幾十個人?”
唐禹正色道:“昨天冉閔趕路了一整天,到了塢堡之后發現沒有物資,必然派出斥候去通知運糧。”
“這是他派出的斥候,應該是分了好幾個批次和方向前往糧草大本營的,深夜趕到的他們疲乏不堪,所以并未直接出發,而是休息了一晚才出發。”
“我們現在看到他們,說明他們任務已經完成,按照時間來說,今天下午,運輸糧草的隊伍,就會出現在這條路上。”
聶慶愣住,隨即拍手道:“妙啊師弟,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截斷他們的糧草,餓死那群王八蛋。”
唐禹無奈搖頭。
餓死?永遠不可能,冉閔的士兵自身攜帶的糧食足夠管個三五天,如果今天他們收不到糧草,肯定就會知道出事了,到時候派大軍押送糧草,就徹底沒希望阻止什么了。
得玩的更狠一點,更絕一點。
唐禹閉目養神,開始思索一些比較深的計謀。
一直到了下午,趙國的糧車隊伍果然出現在了官道的盡頭。
數十輛牛車拖著長長的隊伍,運送著大包小包的糧食,徐徐而來。
唐禹仔細觀察,瞇眼道:“竟然只有六百人左右!”
謝群道:“六百人不少了,糧草大本營才是他們的重中之重,不可能抽調一兩千人來運糧,否則那邊就空虛了。”
“況且,在他們的角度看來,我們的兵全部在郡城和塢堡,路上的確不會有什么危險。”
唐禹道:“這就是奇兵的妙處啊。”
他站了起來,沉聲道:“全軍出擊!給他們圍了!盡量活捉!”
謝群皺眉道:“這些押送糧草的兵,往往戰斗力不強,我們這么多人一起壓過去,恐怕要潰逃啊。”
唐禹道:“我們分三批出動,斬首堵尾,中間開花,務必不放走潰逃者。”
于是,片刻之后,一千五大軍分為三股,從林中沖下,鼓聲驚天,大吼之聲不絕。
押著牛車的士兵當即拔刀,嚴陣以待,想要還擊,卻又看到對方的兵越來越多,一時間軍心不穩了。
“投降不殺!”
唐禹大吼著,提著刀就朝前沖,三股大軍以席卷之勢沖出,那一股氣勢就足夠嚇人。
運送糧草的隊伍,很快就出現了潰逃。
“圍過去!堵住他們的路!”
唐禹指揮著私兵,快速的沖鋒也驚擾了拉車的牛,一時間運糧部隊的陣型更不穩,潰逃者越來越多。
這一場戰斗沒有什么懸念,私兵雖然不如正規的兵,但謝家軍方根基深厚,私兵也練得不錯,而對方的運糧兵就全是雜魚,數量被碾壓的情況下,打都不敢打。
不到半個時辰,六百人的隊伍死的死,投的投,剩下幾十個潰逃的殘兵,也在被持續追擊。
唐禹大聲道:“控制住牛車!找個活口來!”
很快,一個中年人就被押解了過來,跪在了唐禹面前。
唐禹道:“我問你答,若是猶豫或撒謊,就殺了你。”
“告訴我,你們糧草交接有哪些具體的程序或者有哪些接頭的暗號?身份憑證是什么?是否存在文牒、單據?”
這人腿都是軟的,牙齒大顫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只是一個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