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上班不用干活,領導同事都捧著你,還準時給你發一大筆工資,你爽不爽?
唐禹現在就很爽,坐在詹事府的隔間中,窗臺恰好對著玄圃的池塘,風景可謂秀美。
有人幫忙泡茶,有人準備魚竿和魚餌,還有侍女站在一旁隨時聽候吩咐,這哪里是來上班的,分明是來度假的。
人物的爭議,給人帶來麻煩的同時,也往往給人帶來好處。
唐禹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享到王敦的福。
“我不能死,我若是死了,王敦做夢都要笑醒,因為他再次有了出兵的借口。”
這是唐禹剛剛對司馬紹說的最后一句話,這句話殺傷力有多大呢,司馬紹同意了唐禹對孔奇老頭的單挑請求。
瘦高瘦高的孔奇已經五十好幾了,站都站不穩了,據說聽到消息的時候差點暈了過去。
欺負老頭沒意思,但唐禹還是把他胡子扯了下來,痛得老頭哭喊不停。
好處是,大家都知道這個姓唐的不好惹,唐禹頓時清凈了。
媽的,老子來東宮詹事府,算是給你們所有人面子了,你們給我搞職場霸凌?誰霸凌誰現在清楚了么?
釣了半天魚,悠閑地吃了吃水果,實在無聊。
唐禹一轉眼,把目光投在了身旁兩個侍女身上,十五六歲的姑娘,真是嫩啊。
“過來給我揉一揉肩。”
唐禹也干脆過了一把老爺的癮。
但是下一刻,他突然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一股莫名的恐慌。
轉頭一看,只見謝秋瞳正站在門口,表情冰冷,目光平靜,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唐禹直接彈了起來,連忙道:“不用揉了,你們下去吧。”
兩個侍女倒是走了,但寒意卻逼近了。
謝秋瞳緩步走了過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愧是有爵位在身的人,派頭起來了,知道使喚侍女了。”
唐禹聳了聳肩,道:“司馬紹的心意嘛,我不好拒絕的。”
謝秋瞳道:“你來詹事府擔任右衛率,不好好學習一些知識,就癱在這里釣魚?”
唐禹道:“別那么上綱上線,我昨晚才從譙郡回來,你還不讓我休息一下啊。”
謝秋瞳看著他,靜靜說道:“你總有借口,無論我說什么,你都會反駁。”
是的,這就是謝秋瞳,她大多數時候很正常,但你仔細去分析她的話,你就會慢慢感受到她的癲。
面對她強勢的話語,唐禹早已有了應對心得。
他舒舒服服躺在了椅子上,說道:“隨你怎么說好了,反正我都無所謂的,你要是能把我說破防,那我就聽你的也……”
謝秋瞳直接打斷道:“釣了一上午,怎么一條魚都沒有?空的。”
唐禹的表情直接扭曲了,大吼道:“這池塘根本沒有魚!我怎么釣!是我的問題嗎!”
謝秋瞳看著他不說話,但嘴角卻勾了起來。
唐禹頓時泄氣了,他抱了抱拳,道:“行了行了,有什么事直說吧,你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謝秋瞳站在了他的身后,輕輕給他捏起了肩膀。
一邊捏著,一邊說道:“司馬紹找我了,他說了早上你和他的談話,也延展開來對我說了一番話,很誠懇。”
唐禹道:“他說了什么?”
謝秋瞳道:“他表示從前的恩怨都是小事,他希望得到我們的幫助,真正挑起大梁來。”
“可以判斷出的信息是,陛下可能真的快不行了,司馬紹的心很急。”
“他的確是一個成熟的儲君,雖然不怎么聰明,但卻絕對是有魄力的。”
“他讓我來找你,是想讓我們商量商量,給出真正的辦法。”
“你早上跟他講的話,太過籠統,他判斷得出來,所以想要得到更精確的策略。”
唐禹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謝秋瞳道:“如他所說,給出精確的策略,而不是一些籠統的說辭。”
“這個機會很重要,我現在有兵,但沒有軍餉,全靠謝家很難養得起,我需要得到朝廷的資助,也需要機會獲得更大的權力。”
“你要走你的路,但幫一幫我,總是可以的吧?”
唐禹笑了笑,問道:“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謝秋瞳點頭道:“嗯,很氣。”
唐禹道:“那你還找我幫忙?”
謝秋瞳道:“幫不幫?不幫我現在就走。”
唐禹連忙道:“幫!核心!核心問題在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