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才道:“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我?否則何必說這些。”
唐禹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
他灑然轉身,大步離去。
在這個黑夜,他要盡快趕回建康,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一路疾馳,上午就能到。
只是在官道飛馳的時候,在月光照耀的時候,后方白光閃爍,一道身影疾馳而來。
唐禹回頭,只見祝月曦身穿紫色長裙,負手而立,盡顯貴氣。
她看著唐禹,咬著牙,最終問道:“你離開建康后,要去哪里?”
唐禹皺起了眉頭,沉默了片刻,才道:“不清楚,還沒計劃好。”
祝月曦道:“我又發病怎么辦?”
唐禹道:“自己想辦法找我。”
祝月曦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唐禹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騎馬朝前。
祝月曦往前走了幾步,忍不住喊道:“父親!”
唐禹回頭吼道:“糊涂!只有治病的時候能喊!”
祝月曦臉色頓時紅了,她也是一時情急才喊錯了,于是咬牙道:“若是需要幫忙,聯系圣心宮。”
“知道了,回去吧。”
唐禹擺了擺手,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他知道,一場特殊的調訓,讓祝月曦現在有了依賴心理。
虛榮的人必慕強,慕強的人,必然在潛意識中依賴于這種主奴關系,更何況她還有病。
但唐禹可不敢任由她的情緒流淌,那會搞砸一切。
他上午就到了建康,卻依舊沒有感到疲憊,這就是圣心玄氣的妙處。
建康城已經戒嚴,城樓之上到處都是守軍,唐禹是掏出了王導的關系,才勉強讓守將放他進去。
他迅速回到了家,卻看到令他火冒三丈的一幕。
師父梵星眸躺在椅子上,悠閑地曬著太陽。
歲歲給她捏著肩,小荷給她捶著腿,甚至小蓮,都給她喂著水果。
媽的,來我家當大爺了,誰是家主啊!
唐禹大聲道:“師父!我知道你的病是什么了!”
他其實壓根沒問。
但梵星眸卻直接跳了起來,瞪眼道:“你胡說什么東西!閉嘴!”
唐禹瞥了她一眼,道:“師父,你也是做長輩的,怎么總是盯著徒弟身邊的姑娘啊?”
梵星眸道:“你少來這套,我前任和現任都被你收拾了,你這些丫頭伺候伺候我又怎么了?”
唐禹無奈道:“祝月曦那里,可是你讓我去的。”
梵星眸哼道:“但是你肯定占便宜了。”
唐禹搖了搖頭,道:“沒有占便宜,是想到了別的辦法,暫時壓制住了她的病情。”
梵星眸這下是真的疑惑了,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什么辦法,說來聽聽。”
唐禹只好把一切都說給她聽。
聽完之后,梵星眸已經是滿臉震驚,她喃喃道:“聽起來就覺得有意思…我之前玩那一套,看來過時了。”
“徒弟,你教教師父,怎么樣?”
唐禹瞪大了眼:“這、怎么教?也把你綁起來?言傳身教?”
梵星眸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擺手道:“算了,這些東西不是正道,我從來不感興趣。”
她分明很好奇。
唐禹卻是無心和她掰扯那些,而是嘆息道:“一來一回,耽誤了三天,這已經十二月二十五了。”
“距離王敦發動總攻,只剩三天時間了。”
梵星眸道:“你想表達什么。”
“籠中獸,要脫困了。”
唐禹看著天空,輕輕嘆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