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我們要不派人回去看一下,留在后邊的傷員,難道真的都遭了毒手?”
副將低聲道:“如果是那樣,唐禹的三百人可能已經全部分散開了。”
“那樣的話,我們也要重新制定計劃了,不能這般瞎闖了。”
項飛壓著聲音道:“你懂個屁!派多少人回去看?十個?還是上百?萬一遇到伏擊怎么辦?”
“況且我們一路撲過來,該找的地方都找了,他的人怎么藏?怎么趁我們走了之后殺我們的傷員?”
“我猜測他根本沒那么做,但…但故意這么說,想吸引我們回去找,不斷分散我們的力量,尋找機會。”
副將道:“但是不回去找…下邊這些人…會不會有怨氣?”
“而且,我們現在又有了二十多個傷員,還是傷的腳掌,根本趕不了路。”
“又留下他們嗎?剛才唐禹的話,挺讓他們害怕的。”
項飛用力撓了撓頭,咬牙道:“這個畜生,幾句話就這么惡心人,還真不知道之后會出什么手段,真難對付。”
他也是個有魄力的,回頭直接看向眾人,大聲道:“弟兄們,咱們都是流民中殺出來的,我是什么樣的人,你們也清楚。”
“兇狠是兇狠,但絕對義氣,絕對重感情。”
“弟兄們的命!我從來沒有輕視過!”
“那些傷員在后頭,有人照顧著,我們一路過來,唐禹不可能派人突破了我們的封鎖去害他們,他這是故布疑陣。”
“包括現在我們要留下的傷員弟兄,你們也絕對是安全的,我留三十個人輪流照顧你們,給你們守夜。”
“我保證三天之內!拿下唐禹的人頭!給你們報仇!”
說完話,他直接拔出了刀,高高舉起,大聲道:“我的話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猶如此刀。”
他用力把刀砍在石頭上,強大的力量破開了石頭,刀也隨之折斷。
這番話確實有用,讓頹靡的士氣振奮了不少。
這一路進山,他們敵人沒怎么見到,走山路累得要死,傷了一大堆,還被陰影籠罩,實在傷士氣。
“現在!我帶剩下的兄弟出發!找到唐禹!斬下他的人頭!”
“等老子封侯了!你們個個都是大官!”
一番慷慨激昂之后,他帶著剩下六百多人,再次踏上征途。
這一次,他做了充足的準備,也料定唐禹不再會有時間去挖什么陷阱,對方不可能完全不轉移,而把時間花在這些事情上,那遲早會因小失大。
他的判斷其實十分正確。
唐禹真正的主力,離他只有不到二里路了,根本不可能再有時間去挖陷阱。
只是項飛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唐禹留下的痕跡,在往南移動。
東邊是懸崖,北邊是淮河,他往南這是想逃。
“分三百人,朝南去堵他們!”
“記住了,探子鋪開,謹慎行事,不要中了伏擊。”
項飛想的很清楚,唐禹要突圍,三百對三百,一時半會兒是分不出勝負的,而自己則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收拾殘局。
哪怕這樣做,傷亡會大一些,但…封侯!
于是,他僅存的六百多人,兵分兩路,朝東朝南鋪開。
這無疑是斷唐禹退路的一計,也是一個極為冒險的引誘之計。
一旦唐禹慌亂之下主動出擊,就會被立刻沾上,再也甩不開。
那還是另一股隊伍合攏,就算是犧牲三五百人,也要拿下他!
而唐禹的外圍情報人員,以聶慶為首的好手,得知消息之后,立刻回報。
史忠大喜過望,連忙道:“突圍的好時機到了!主公!他們三百人在南邊,卻是地勢向下,看似是引誘我們出手,實則我們可以依靠陣型和向下勢如破竹的進攻,短時間摧毀他們。”
“項飛是根本不了解我們的戰斗力,所以做出了冒險性的誤判啊!”
唐禹搖了搖頭,道:“你分析的很好,但就是太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