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已經把話說得足夠清楚,但還是沒擋住報名參軍的熱度,因為有錢拿,因為管飯,同樣…更重要的是,是當唐郡丞的兵。
他們潛移默化接受唐禹、服氣唐禹、敬佩唐禹。
遇到什么事兒,首先想到的就是唐郡丞會做主。
這是這兩個月來,逐漸養成的習慣,逐漸形成的思想。
僅僅兩天,廣漢郡各縣報名人數就超過了六千人,唐禹連忙叫停。
不能再多了,廣漢郡總共才四萬多人,一下子來六千,勞動力還留不留了。
“年齡、身高不合適的,剔除。”
“家中獨子的,或者是家中僅有勞動力的,剔除。”
“四千打不住的話,留五千人吧。”
說到這里,唐禹微微頓了頓,然后緩緩道:“至于他們的將軍…讓李期自己安排吧。”
衣崇文微微一驚,連忙道:“主公,咱們辛辛苦苦招來的軍隊,最好是把握在自己手中啊。”
唐禹淡淡笑道:“你以為,這件事我們能做主嗎?李期不蠢,他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
“你難道沒有發現,最近他都經常巡視領地,不斷給百姓說好聽的,開始籠絡人心了么?”
衣崇文正色道:“是這樣的,最近他還總是在百姓面前提起你,企圖在各個方面解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在安排,他才是真正想著百姓那個。”
唐禹道:“不要小看我們的對手,我們只是互相認為對方是棋子罷了。”
“讓你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衣崇文道:“有!正如主公所料!李琀的兵動了,四千大軍已經從漢中往成都方向走了,但行動很隱秘,鋪開的暗哨很多。”
唐禹笑道:“猜一猜他幫誰?”
衣崇文道:“必然是李越了,我們忙著招自己的兵,李越那邊沒動靜,自然是忙著找幫手去了。”
唐禹嘆了口氣,道:“這一場斗爭,你要多看多學。”
“李琀所部八千人,出動四千準備趕赴成都,不是幫李越的,是幫李期的。”
衣崇文變色道:“不可能啊!李期根本就沒去請他啊!這等大事,不可能隨便派個斥候就能說成吧?李期手底下那些骨干人物,我們都盯著的,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出過廣漢郡。”
唐禹冷笑道:“誰告訴你李期沒有其他幫手了?有些事用心去看。”
“還有,別以為李越什么事也沒做。”
“我只給你說一個簡單的,吃牛肉。”
“他能吃多少牛?嗯?修行宮?你要不去看看他到底修沒修行宮?”
衣崇文喃喃道:“什么意思?”
唐禹道:“李班肯定在監視各地,很多事,做事要隱秘。”
“吃牛肉殺牛?放屁,那是為了牛皮!”
“修行宮伐竹?放屁,那是為了得到竹塊。”
“牛皮配竹塊,那就是甲胄!”
“我經常說了,窮有窮的打法,沒有鐵,那就用其他東西代替。”
“至少比穿衣服強多了。”
衣崇文臉色已然變了。
唐禹伸了個懶腰,緩緩道:“快七月了,大戰即將開始了,我們收編那群匪寇之后,也要進入戰備狀態了。”
“可是有一個問題,你到底考慮過沒有?”
衣崇文道:“什么問題?”
唐禹道:“總在說七月七月,七月天崩…但…為什么一定是七月?”
“把這個想通,你才看得懂局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