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成了如今的模樣。”
祝月曦咬牙道:“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我的事不需要你來重復和總結。”
唐禹回頭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你的父母親應該已經離世,也已經沒有親人了吧,或許是因為疾病,或許是因為戰亂。”
“你處于一個孤獨的階段,本質上,除了梵星眸之外,你沒有其他朋友,但恰好她還背叛了你。”
“所以你更加孤獨,你內心深處的任何想法,都沒有傾訴的對象。”
“武功再高也是人,也會難過,也會寂寞,也會對這個世界有著各種各樣的看法。”
“但你根本無處傾訴,你只能自己瞎想,由于疾病,甚至你連自己去實踐都很難做到。”
“因此如今的你,是孤獨、封閉、扭曲、虛榮、慕強、自傲又痛苦的。”
說到這里,唐禹微微一頓,思索了片刻,才又說道:“其實最初你應該是瞧不起我的。”
“雖然你在司馬睿面前肯定了我在舒縣做出的成績,但畢竟那時候我位卑言輕,功績不大,因此你還想教我做事。”
“但譙郡之戰,所有人都知道很難,你親身見證了我是怎么贏的。”
“那時候,基于你慕強的個性,你已經對我有些欣賞了,所以我即使罵你,你也出手幫我了。”
祝月曦不說話,不否定也不肯定。
唐禹繼續道:“最大的變故應該是在建康,我主導了司馬家皇室的政變,在極端情況下保住了司馬紹,而且還親手殺了司馬睿。”
“那天之后,你的病更重了,你說是因為霽瑤…但…完全因為霽瑤嗎?”
唐禹看著她,瞇眼道:“也因為我,對吧?”
祝月曦似乎猜到他要說什么,當即呵斥道:“住口!不許再說了!”
唐禹道:“我殺了皇帝,殺了你認知中的最強者,再結合我之前的功績,你慕強的心,再也遏制不住,你生平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有了異樣的感情,這才導致你的病情加重。”
祝月曦大聲道:“我不是!我沒有!”
唐禹點頭道:“我承認,我只是在推理。”
“你的異樣,伴隨著那一次特殊的治療,更加不可遏制,因此你追了好遠,都要問我打算去哪里。”
“而今,你來蜀地找到了我。”
“你要我給你治病,卻又看到了我主導了成都李家的政變,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自治郡公,成為了一個實際意義上的領袖。”
“你看到了廣漢郡百姓對我的愛戴,也看到了我是怎么對喜兒的。”
“你的慕強心理徹底壓制不住,你的孤獨與委屈情緒又全部迸發了出來。”
“你終于察覺到,再這樣下去你要淪陷了。”
“因此你寧愿不治病也要逃。”
“你怕我,你更怕愛上我。”
祝月曦身體顫抖,指著唐禹就罵道:“你就是一個自戀、自負、自詡聰明的蠢貨!我怎么可能對你有任何想法!”
“你那么年輕,而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