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知青隊長啊,還真是個老好人。
李鐵錘雖不贊同周有志的做法,但是對他還是挺欽佩的。
再加上時間也不早了,李鐵錘便沒跟張春艷計較,只是喊了胡廣志一聲,給他遞了根煙。
“胡隊長,我記得東坡有塊地還有沒有犁吧?拖拉機最近經常出毛病,估計幫不了你老兄了。”
胡廣志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這個女知青還真是不知道好歹,明知道拖拉機手不能得罪,還要攔著人家。
關鍵是,這事兒還真不能怪人家李鐵錘。
要不是人家機警,這會說不定已經被扭送到公社了。
待拖拉機冒著黑煙離開后,胡廣志對著張春艷甩了臉子:“東坡那塊地,分給你跟張興了。”
聞言,張春艷和張興身子晃晃,差點暈倒過去。
東坡是塊荒地,地面結實,鋤頭很難翻動,要靠人力將地翻一遍,幾乎不可能。
....
突突突~
搖晃的拖拉機上。
柳晏荷看了看聚精會神開車的李鐵錘,猶豫了片刻,輕聲說道:“鐵錘,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添麻煩?胡說啥呢,跟你又沒關系。”李鐵錘拍著方向盤笑道。
“那個張興....跟我是同學,他的父親是京城機械廠的副廠長,高級工程師....”
柳晏荷決定將以前的事兒講出來,免得這男人誤會。
這年月,京城大型工廠的廠長是廳級干部,副廠長就是副廳級干部....張興的來頭不小啊。
那么柳晏荷的父親是什么職位呢?
以前李鐵錘也接觸過幾人,感覺到在小圈子中,柳晏荷的地位最高,就連張興也總是在恭維柳晏荷。
這年月的子弟之間地位的高低,最重要的依據,就是父輩職位的高低。
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打地洞。
這是一個工人永遠是工人,社員永遠是社員,子弟們時刻準備接班的時代。
正所謂有一種傳承叫代代相傳。
一直等到春風來到,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社員們才算是能從鄉村里走出去。
看來柳晏荷父親的職位,應該比副廠長還要高。
遍布黃土的道路晃得人眼花,李鐵錘撓撓頭。
啥,俺一個光榮的拖拉機手,要混成贅婿了?
...
正午。
太陽高照。
張興抬起頭,擦擦汗水,臉上極度痛苦。
他只在東坡荒地翻了半天,就累得腰酸腿疼,手上也被磨出了兩個水泡。
現在還有一大半地沒有翻。
張春艷早就累得直起身了,也顧不得擺城里人的譜,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氣。
“張興哥,今兒這事兒都怪那個拖拉機司機,我又沒有惡意,他為啥要針對咱們。”
“你少說兩句。”
“哥,人家柳晏荷壓根就沒看上你,你咋還要死纏爛打呢。”
“啪!”
話音剛落,張春艷的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張興指著張春艷的鼻子說道:“張春艷,一百個你,也比不上柳晏荷,你要是再敢說她的壞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