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男人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嗎?
每次面對李鐵錘,柳晏荷都會涌出一股無力感,咬著紅潤的嘴唇,從兜里摸出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塞到大老粗的手里。
“送你的。”
“什么?”
“毛線襪子....誒,你別擱這兒試。”柳晏荷生怕大老粗再搞事兒。
吆喝,俺還娶了個賢惠的媳婦兒?
李鐵錘打開襪子,伸手進去,五根手指頭從另外一邊躥了出來。
他沉默了。
“啊?!忘記收線了。”柳晏荷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
她想要解釋,卻又把頭低了下去,兩只柔弱無骨的白嫩小手拿過腿上的毛手套,胡亂的扯著。突然轉過身跑了。
丟臉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看著姑娘倉惶的背影,李鐵錘摸出煙點上,溜溜達達的回到拖拉機手上。
這姑娘啊,確實有做賢惠媳婦兒的潛質。
不著急啊...不著急....
....
烏黑的車輪碾壓在狹窄的道路上,旁邊就是溝渠,饒是李鐵錘這個老司機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拖拉機的方向盤沒有液壓助力,死沉死沉的,李鐵錘憑借一雙麒麟臂,嫻熟扭動方向盤。
拖拉機所過之處,烏黑堅實的土地被翻出一道道壕溝。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不間斷忙碌,整塊地基本耕了一遍。
至于邊邊角角的地方,那不屬于拖拉機手的工作范圍。
李鐵錘抬頭看看日頭還高,將拖拉機停靠在地頭,抄起早就準備好的繩索,掛在腰間,抄起硫磺棍子,準備上山放飛無人機。
“鐵錘,鐵錘。”
還沒走到地頭,遇到了白家莊的白大奎。
“大奎叔。”
李鐵錘心中有些警惕,手附在腰間。
“大奎,你嬸子在山坡上放羊,想請你去幫會忙。”白大奎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只能找了這么個借口。
“叔啊,俺奶奶最近胃口不好,俺要上山采點草藥。”李鐵錘不動聲色,裝作聽不懂。
白大奎看看李鐵錘,再扭頭看看躲在樹林里的翠花,咬咬后槽牙,壓低聲音說道:“鐵錘,你是個孝順孩子,俺對你也不薄啊,每次五個雞蛋呢!
最近你嬸子每天晚上去敲你家門,你咋不開門呢。”
李鐵錘感覺白大奎有點太著急了,后退了一步,提議道:“叔,俺不想干了,要不你抱養一個。”
“抱養的跟親的一樣嗎?俺也不想啥,就想有個人在俺百年之后,能給俺上墳,能給你嬸子養老送終。”
白大奎看李鐵錘不為所動,繼續說道:“要是俺領養了孩子,鄉親們會咋看俺,會不會覺得俺不是個男人。俺也是站著尿尿的爺們,以后還咋在公社里活下去。”
李鐵錘來自新時代,在后世無精癥、弱精癥多了,有很多都是領養來的孩子,也沒見誰嘲笑。
李鐵錘想要勸勸白大奎,還沒開口,白大奎噗通一聲跪倒在李鐵錘的跟前。
“鐵錘,就算叔求你了!”
“噗通!”
李鐵錘也跪在了地上,雙手扶住白大奎的肩膀。
“大奎叔,使不得,您是長輩,這是要折俺的壽啊。”
“你要是不答應,叔就不起來了。”
“我....”
李鐵錘看著一臉痛苦的白大奎,遲遲說不出一個不字。
當年前身跟著白大奎上山打獵,差點失足掉下山崖,是白大奎眼疾手快,扯住了他的衣領子。
罷了,就算是報答前身所受的恩情了。
....</p>